巴海朝着南方看去,语气中尽是忧色。
“现在关内到底是什么模样,某尚是不知,可是现在恐怕朝廷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了。”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自然是撤回关外。
“现在,朝廷督促之事,既是为将来打算,毕竟……”
话到嘴边,巴海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朝廷看重南洋米,并不是因为其它,而是因为到时候近百万旗人撤返满洲之后,他们的口粮只能依靠南洋米,自大军入关之后,满洲土地荒废十余年,大军撤返之后,如何维持生计,是朝廷必须要解决的事情,所以显亲王才会写这封密信过来。
局势非是如此紧张,显亲王又怎会冒险让那人去鸭绿江?
“哎,总之的,现在朝廷既然有命,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只管去办好差事就是了。”
巴海随口回道。
心知巴海不愿再说下去的吴兆骞,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只是先行告辞了,不过此时,他的心底却是颇为激动,尽管巴海没有说,可是他已经得到了所需要答案——清军很有可能会撤回关外!
关内的局势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有利!
想到这,吴兆骞顿时变得激动起来,而在他离开了总管府往家里走去时,却看到附近的一座大宅门前,十余个披甲人正在那里督促着宅中的人快些上车,而宅子里也是颇为哄乱。
“这是怎么回事?”
吴兆骞走过去,问道正在看热闹的人。
“谁知道,方才总管府里来人,命郑家的人在一个时辰内收拾好行李,说是要迁往他地,你瞧,郑家的女眷正在那哭哭啼啼的收拾着行李呢?”
不用往院里看,吴兆骞也能听到院中女人的哭泣声,而在院门外一个面貌黝黑的男人神情惶然的站在那。
“这,徐师爷,这、这是为何啊?”
郑芝龙有些惶恐不安的问道总管府里的师爷徐茂陵,甚至还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自他投降了清廷不久,所带去的数百万两银子很快就先后被多尔衮等人敲诈一空,可既然是如此,也没能保住他的希望的荣华富贵,自从六年前,郑成功拒绝满清招降,当时已经被编入汉军正红旗,并以归顺封一等精奇尼哈番的郑芝龙被于高墙,而其兄弟郑芝豹被流放至宁古塔,两年前,原郑成功部将黄梧上疏,力主叛臣之家族应当逐出帝都,乃被命充军盛京宁古塔,但在郑芝龙的贿赂下才未成行。而在半年前,因为满清截获郑芝龙与郑成功私信,如此议政王大臣会议遂以“通海”罪名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