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罪人的例子,况且……”
看着义父,章载笑道。
“义父您与陛下还是布衣之交,别说是一省巡抚,就是吏部侍郎,甚至当朝阁辅,恐怕也不敢因义父的文章,对义父加以刁难。”
章载说的是实话,当年王夫之在清河书院任教时,确实曾多次与陛下有过讨论,与陛下确实称得上是朋友,甚至现在,新年、中秋等节的时候,陛下都会亲笔手书贺卡,而无一例外的是,贺卡的留名都是“朱明忠”,而这也是“布衣之父”的证明。大明的天下这么大,能称得上是陛下“布衣之交”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虽然陛下待义父相交不问尊卑,但是……”
看着养子,王夫之稍作犹豫,然后说道。
“于义父看来,今上虽是明君,然却也是我大明他日祸乱之根本!甚至可以说,兴也是今上,衰也是因为今上!”
这话说的可是大不敬,幸亏他是对养子说的这番话,要不然传出去的话,仅仅只凭这句话,便能治他个大不敬,或许在大明不会以言罪,但是“于皇室大不敬”是大明律中少有的可以直接将人处于流徒以至本人死刑九族流放的罪名。而按王夫之的说辞,至少可以让他本人丢掉性命,也会导致王家九族被流放。
“义父……”
不等章载开口,王夫之便制止他说道。
“为父知道,这么说是大不敬,为父又岂不知道,只有天下人尊君、忠君,只有维系君臣、君臣的纲常,天下才能安定,国家才能久治,但是天子的权力如为庶人所窃取,就会庶人可凌乎天子,而盗贼起。君臣、君民的关系是上天所决定的,是绝对不能变易的,因为原于天之仁,则不可无父,原于天之义,则不可无君臣,如果人皆知有门户,而不知有天子,那么乱臣贼子就会肆无忌惮,就会危害国家。”
或许王夫之主张限制君权,但是限制君权要在尊君、忠君前提下,
“我朝先前崩坏,归根到底,还是皇帝权力过大,皇帝一言九鼎,导致官员、皇族、中涓、外戚、勋旧等人人依仗皇帝权力,肆无忌惮的剥民、虐民,逼民不得不犯求生,”
看着面带愤色的养父,章载并没有说话,只是听他继续讲下去。
“观我朝,宗室藩王虽不裂土,但却以赏田、投献于掌握大量土地,而乡宦豪绅称霸一方,兼并土地地,转嫁赋税,横征暴敛。即便是烈皇帝,看似勤勉,可实则却是持权任势,刚愎自用,在位十七年,杀二十七个督抚大吏,弄得国事日非,廷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