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从他手里取过那盒浸血的火柴,挨着他坐了下来,划了一根火柴没划着,又划了一根,还是没有,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给这支烟点上火,终于火柴划着了。
死人不能吸气,烧着的香烟冒着细弱的青烟,曹达仁看着到死都没能吸上这口烟的骡子,突然哽咽了起来。
“骡子”
继续追击着逃溃的敌人的部队已远去了,曹达仁站起身朝着朝周围看去,战斗已经结束了,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远处,预备队从后边开了过来,其中还有卫生队。
他用力的抱起骡子的尸体,背在肩上,一只手提着步枪,顺着畦埂去追赶着部队。
临近傍晚时,曹达仁所有的九连奇迹般的攻战了西山校场,毙俘敌近两千人,夕阳下的,除去看守俘虏的战士外,其它人都到校场外,参加为阵亡的兄弟举行的火葬,西山的校场地势开阔,北靠着龙泉寺,东西是京城通往外去的道路,南边则是一大片的林子,而火化场就设的林间。
头朝北摆放着的尸体架在干柴架上,站在兄弟们中间的曹达仁和大家一起行持枪礼时,他看到连长点着的了倒了油的柴堆,连里的随军僧站在大旁边,手捻着念珠,口诵着**,超度着亡魂。
看着火焰中排了第六个位置的李柱,曹达仁又看了眼正念着以文的,法号“觉尘”的随军僧,他第一次怀疑这个在战场上曾用工兵铲砍掉别人脑袋的和尚念的**,能不能超度李柱他们的魂魄。
连长下达解散后,曹达仁依然留在那,他看到焚尸的大火吐着红色的火焰,竟让人生出一种阴森森、冷嗖嗖的感觉。
他看着盘坐在火焰前的觉尘闭着眼睛,手捻着念珠,依然在那里念着**,他反复念着**,神情极为平淡。而在火堆旁边,几名士兵正不断的朝着焚尸的火堆里投着木柴,战场焚尸总是费时费力。
长达一两个钟头的时间里,觉尘都在那里手捻着念珠,不断的诵着超度**,一遍又一遍的,而他的这种庄重却又让曹达仁收起了先前的不恭,这是他第一次目睹如此认真的超度,终于火熄了,戴着白手套的士兵将骨灰收在马口铁弹盒里,然后用行军雨蓬一包,就成一个简单的携行件,接过李柱骨灰后,曹达仁朝着站起身时有些摇晃显然是耗费不少精力的觉尘看去,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血迹,或许曹达仁会把他和得道高僧联系在一起,可天知道,他不过就是一座破庙里衣食无着,恰好光复军征募随军僧侣便从了军。
看着他那军装上的血迹,曹达仁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