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吴山说的一样,半下午时,齐方、王吕和铁壶等几人从外面赶来,看到他们三公子好好地呆在依云客栈,个个才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巨石。
既然人都到齐了,便即刻启程。
赶到望山居时,已是傍晚时分。
那何樱见自己此行一无所获,这些日子没有和陆世康的关系更近一步,反而似乎比此前还要疏远,不由有些懊恼。
自那日在明月山上孔大夫对她说表哥让孔大夫离她远些以后,她本以为表哥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但今日她兴高采烈地和他说话,表达自己对他前几日不见的深切担忧时,他面上不仅没有笑容,反而似乎比以前更冷了。
这让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也让她本来欢畅的心情瞬时低落了起来。
饭后。
月色初升时分。
她在位于望山居东厢房的房间里徘徊来徘徊去,终于做出一个让她自己也纠结不已的决定。
她必须孤注一掷了。
她从来时带来的箱子里找出放于箱子一角的小瓶,放于袖中,然后来到钱婶正在洗刷碗筷的伙房处。
钱婶见她过来,有些意外:“何姑娘,你这是干嘛来了?”
何樱道:“明日我们便离开这儿了,我来和你说会儿话,平日里想不起来和你唠唠。要走了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舍。”
钱婶有些意外,但却感激回道:“也是啊,你们一走,我又会难过一阵子了。每次都是。你们一来这儿,总是带来了很多惊喜似的。”
她说的这惊喜不止包括钱财,还包括心灵上的喜悦。她内心里非常喜欢这伙年轻人。
虽然她和他们并不多说什么,但看着他们在院子里来来去去,这院子便似充满了生机似的,他们一离开,这院子便死气沉沉了。
每回他们离开后,她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何樱道:“是啊,每回我们一走,这儿便空了。下次再见,又是不知何时。”
“是啊,下次再见,又是不知何时。”钱婶也不自觉地重复着。
钱婶不曾料到,在临走之前,能来陪她说说话的,竟是平日里看着最高傲的何樱,当下心里想着,看样子还真不能以貌取人。
何樱站在锅台前,看着钱婶不停忙活着,洗了碗,又开始洗盘子,筷子。
她的眉头拧在一起,仿佛在做着一个让她无比困难的决定。
钱婶看了看她,觉着这孩子今日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