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连下了几日,上山的路泥泞难行,寺中不见香客来进香,愈发显得幽静清冷。这日午后,停了半日的雨,又浠浠沥沥地下了起来,不过申时末,天色就已昏暗不明,寒气逼人,雨中夹杂着的雪粒几乎还没落地,就已消融。
宋箬溪窝在安隅的小院里,畏冷不肯回去,撒娇道:“安姨,我今天住在这里好不好?天天顶风冒雨地走来走去,好辛苦。”
“好,你今日就住在这里。”安隅怜惜地看着宋箬溪,这孩子虽然聪慧懂事,可到底年幼,天寒地冻,难为她每天来回奔波。
“谢谢安姨。”宋箬溪安心地坐在竹椅上,剥松子吃。
安隅微微一笑,继续念经。
蚕娘坐在一旁绣佛经。
雨雪交加的天气,偏有道身影快似流星从寺外掠入,直奔安隅住的小院,轻盈地落在院中,见房内灯光昏黄,木鱼声声,怆声喊道:“谧儿。”
木鱼声停顿片刻,重又再响起,一下一下,规则又平稳,丝毫不乱。
“吱”的一声,门打开,蚕娘走了出来,转身又将门掩上,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怒意,双目圆瞪,厉声喝问道:“陆修齐,你来做什么?你伤得我家姑娘还不够吗?”
“谧儿,当时我被人蒙蔽,才会误会你的,如今已查明真相,还你清白。”陆修齐向前踏了一步,数日前,他收到上官墨询的飞鸽传信,确认安隅的确在净莲寺,抛下庄中大事,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来寻她,“谧儿,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陆修齐,我家姑娘早已与你恩断义绝,你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蚕娘愤怒地指着院门,“滚!”
“谧儿,你看。”陆修齐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雕工精致的比翼鸟白玉簪,“我已经把玉簪镶好了。”
这根玉簪是当年陆修齐送给安隅的定情之物,近身伺候安隅的蚕娘自然认得,只是当年安隅伤心离开,曾将这玉簪从发髻上取下来狠狠地丢在地上,断成三截,没想到陆修齐会用金子把它再镶起来。
蚕娘迟疑片刻,见屋内并没有声音,道:“我家姑娘不会见你,你走。”
“蚕娘,不要逼我动手。”陆修齐急着见安隅,蚕娘的阻拦,令他不悦。
“陆庄主又不是没有动过手,当年就曾经打得我家姑娘吐血,不是挺威风的吗?今天又何必啰嗦?想动手就动手吧。”蚕娘清楚,打,她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拿话逼他不能动手。
“蚕娘,当年的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