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我一时激怒才会动手打伤谧儿的,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已惩处了那些人,你让我见见谧儿,我有话要跟她说。”陆修齐耐着性子解释。当年的事,他固然有做错的地方,不该不信任她,还出手打伤她,可是安隅的气性未免也忒大了些,丢下玉簪,抛下才一岁的儿子,收拾东西,带着两个近身婢女,负气离开,不知所踪。
“不行。”没有安隅的同意,蚕娘宁愿死都不会让陆修齐进门。
两人在门外僵持,屋内,听了这么久,宋箬溪多少猜到发生了些什么,问道:“安姨,你不想出去见见他吗?”
安隅放下手中的木槌,“我为什么要见他?”
“安姨,你不见他,是因为心中还有怨恨,不肯原谅他,还是。”宋箬溪的目光落在安隅满头白发上,“不想让他看到你如今的模样?”
本以为那些绝望悲伤,那些耻辱不甘不会淡忘,今日他来,心境平和,才知道那些早已成为过去,安隅抬眸,神色平静,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已心似古井,波澜不惊,无怨无恨。这身体也不过是个皮囊,美丑只是化相。”
“既然如此,那就面对面把问题解决,逃避不是办法。”
安隅沉默片刻,道:“你所言有理,我是该当面与他把话说明才是。”
屋内两人的对话声音很轻,但以陆修齐内力修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听到安隅愿见他,欣喜万分,对那个劝安隅的人生出几分感激。
门打开,安隅走了出来。
“谧儿,你的头发?”陆修齐看着安隅那一头白发,惊愕万分。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陆庄主不必如此惊讶。”安隅语气平静。
“陆庄主?”陆修齐心隐隐抽痛,她叫他陆庄主,不再叫他陆郎,不再叫他齐哥,她对他还是有怨恨的。
“陆庄主,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吧。”安隅看着陆修齐,目光里无悲无喜,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
这话,陆修齐不信,只当她是心中还有怨,“谧儿,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没有不原谅你。”
陆修齐笑,“谧儿,那你跟我回去,颜儿他很想你。”
安隅轻轻摇头,道:“佛曰,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不必提起。我与颜儿的母子缘,四年后,我自会去做个了结。”
“谧儿,我们的缘分是不会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