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庄子卖出去,只是卖得太急,只卖了一千八百两银子。”宋淮低头道。
“夫人,淮儿年纪小,你怎么能让他去办这件事?”宋绥皱眉道。
“老爷,我何尝不知道淮儿年纪太小,可是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知府家穷得要卖庄子,卖店铺,太丢脸了。”纪芸满腹委屈地解释道。
宋绥叹了口气。
“娘,没有里子,要面子有什么用?”宋淮沉声问道。
纪芸虚弱地靠在宋箬溪肩膀上,道:“宋家是名门望族,你爹爹是五品知府,这里子面子都要顾着,不能有失。”
“娘,你就是顾忌着这个顾忌着那个,操劳太过,思虑过多,又闷在心里,从不说出来,久而久之,郁结在心,气血不畅,才会病来如山倒。”宋淮心疼地抹着眼泪道。
宋箬溪念了声佛号,道:“娘,佛曰,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不能万事求全。”
纪芸闭上眼睛不说话。
宋淮把银票从怀里拿出来,双手呈到宋绥面前,“大夫说,娘太过劳累,要慢慢调理,在没痊愈前,不可再操劳,要不然旧病没好,又添新创。”
宋箬溪也赶紧把装着碎银子的荷包拿出来,“爹爹,娘病了,不能操持家务,一切都请爹爹作主。”
宋绥接着这一千八百两的银票和那几两碎银子,五味杂陈。
“爹爹,以后我去学堂上学,不用坐马车,我骑马去,也不用带那么多随从,只要小丙小丁既可,这样就可节省一些开销。”宋淮主动提出削减伺候的人。
“爹爹,我胃口小,吃不了多少饭菜,以后每餐一菜一汤就好,五菜一汤太浪费了。”宋箬溪主动降低用菜标准。
“溪儿,淮儿。”宋绥看着面前懂事的儿女,颌下的胡子颤抖的厉害,眼眶泛红。
这出戏,纪芸集导演、编剧、主演于一身,导得好,编得好,演得更好,接下去的事,如她预料般的发展。
宋绥在思考良久,决定先顾面子,再管里子。他考虑到纪芸在病中,又是嫡妻正房,不能削减她房里伺候的人。宋箬溪是嫡女,在寺里又吃了多年的苦,不能让她回家再吃苦,院子里的人,也不能削减。他和宋淮都出门,不能丢脸,人手不能减,算来算去,能减得就是姨娘和庶女们。
被禁足的宋箬湖并不知道家里发生这些变化,当看到婢女送来的例菜,只有两菜一汤,勃然大怒,伸手将饭菜打翻在地,厉声道:“你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