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听闻队长曾经不顾一切地把她从土匪的手里救出来。 可惜了。 他在心底里暗叹一口气。 疼痛再次袭来。 他稍稍松了松身上被烤得火热的甲胄,拉开满是汗渍和血渍的,黏煳煳的衣领。 无论怎么都好,得处理一下伤处——他这么想道。 一个水壶从空中飞来,在他身侧的沙地里跌落,砸出一个凹陷。 他疑惑地转头。 “用这个,连鬣狗都不喝的劣质查卡酒,我从军需官那里贿赂来的,”一条绷带缠着左眼的老兵,随意地靠在沙丘上,用没有缠着绷带的那只手,吃力地掏出打火石,熟练地点燃咬在嘴里的自制卷烟:“只要不喝进嘴里,拿来浇伤口还是不错的。” “谢谢。”大脑一片空白的他翻了个身,喘息着抓起酒壶,吃力地扭开。 老兵终于点着了嘴里的粗卷烟,他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火石丢掉。 随着一阵烟气飘出,老兵深吸了一口,哼哼着发出快活的呻吟,然后伸出血淋淋的手,一巴掌把烟头捏掉,渗进沙子里掩埋好——对眼睛比秃鹰还毒的斥候而言,哪怕再小的烟气也能引起注意。 “俺们这儿不时兴说这个。”老兵把脸埋进沙堆里,舒服地喷出唯一的一口烟。 他咬紧牙关,看着水壶里映照着阳光的查卡酒,磨了磨干涸破裂的嘴角,强忍住啜饮的冲动,抬头问道:“什么?” “我们不说‘谢谢’,”老兵翻过身,将身侧那个占了自己一些身位的手肘不客气地拍开,然后转头对他道:“太肉麻了。” 他看看手里的水壶,又看了看肩膀那不堪入目的狰狞伤口,犹豫着叹了一口气。 很快就过去了。 忍一下。 “好吧,”他张开嘴巴,把水壶盖咬进嘴里,一边深唿吸三口,一边含煳着轻声道:“那就——算我欠你的。” 下一秒,他紧闭双眼,水壶里的酒一泻而下。 肩膀的剧痛如无尽的火焰,与灼热一同汹涌而来。 他颤抖着,听见自己发出低沉的身影,感觉到嘴里的水壶盖开始慢慢变形。 终于,疼痛过去了。 他满头大汗地吐出壶盖,颤巍巍地伸手撕扯衣物,学着队长教他的方式,给自己包扎。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老兵冷笑一声。 “哈,能跟一个大贵族少爷死在一块儿,”老兵用嘲讽的语气嘻哈道:“没想到我还能有这种幸运。” 他没有理会老兵的话。 从他到达西荒,到达刃牙营地的头一天起,就得忍受这样有意或无意,故意或恶意的嘲笑和讥讽。 习惯了。 “是么。”他淡淡地道,拉紧最后一下。 “难怪你一来就能分到那么好的卫队,”老兵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叹息道:“再过一两年,也许你就能当上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