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很少用刑,为人又温和,所以才用了个巧劲儿,让人疼,却又不伤骨。 杨县令见拍不醒人,便挥了挥手道:“先把人关到牢里去,明儿再问,对了,让仵作给他看看,别把人吓死了。” “是。” 县衙里的仵作,为了省钱,他偶尔还要兼职兽医,给衙门里的马和犯人看病等。 仵作给他扎了一下人中穴就把人给弄醒了,不过他运气好,杨县令累了,暂时不想再审他。 但癞头一点儿也不觉得好受,他在牢里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眼泪流了半宿,以他的脑子,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和周银的事有什么关系。 就算周银的事发了,那也该抓老周家的人审问不是吗? 为什么要抓他? 癞头第二天眼睛红肿的被拖到大堂,依然咬紧了牙关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杨县令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没再给他用刑,而是挥手道:“把人放了吧。” 癞头一呆,怀疑的抬头看向杨县令。 杨县令问他,“你回去后会告诉周金一家这件事吗?” 癞头打了一个激灵,连连摇头。 杨县令就微微一笑,挥手道:“那你就回去吧。” 跪在地上的癞头试探性的爬起来半个膝盖,见杨县令定定的看着他,膝盖一软又跪了回去。 杨县令对他微微一笑,道:“走吧。” 癞头趴在地上往后退了两步,见大堂上的衙役都没拦着他,就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往外跑。 跑出县衙还往回看了一眼,见没人来抓他,立即脚下生风的一溜烟跑了。 杨县令看着他跑远,高大衙役很不解,“大人,他就是个软骨头,再关两天,打几顿就招了,您怎么把他给放了?” “你也说了他是软骨头,但又惊又吓了一个晚上他不也没招吗?”杨县令道:“人的骨头很奇怪,你一下把他打趴下了,他招也就招了,可他要是不招,这趴下的骨头却变得韧起来,再想问出话来,除非下死力把骨头踢了,不然这样不重不轻的什么都别想得到。” 而他能下死力吗? 那当然是不能的。 癞头又没犯什么事儿,他就是又懒又赌对家人很恶,他可以敲打敲打对方,但真把人断手断腿断腰…… 杨县令又不是酷官,他底线摆在那里呢。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把人放了想其他的法子。 “那要是他告诉周金您在查周银的事儿……” 杨县令就微微一笑道:“我倒希望他说了,这件事到底只是我的猜测,丁点证据也没有,他们家要是有人动了,我说不定反而能知道了。” 不过杨县令道希望显然落空了,癞头跑回家里就蒙头大睡,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他爹问起他昨夜的去向,他还气得把家里的桌子给踢翻了。 连自家爹娘他都没敢开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