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的问路县令,“路县令不会看我没把医署定下便不发我俸禄吧?”
路县令回神,立即道:“岂敢,岂敢,周大人只管去选地方选人,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我,您最先是想去哪儿?本县好叫刺史府的属吏发公文让各县做好准备,也好招待一下周大人。”
那还有什么意思?
周满便指了白善道:“最先去北海县吧。”
众人:……那不还是去夫妻团圆了吗?
除了路县令外,其他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才对嘛,哪有女子不想跟着丈夫在一起的?
说什么君臣重于夫妻,就是他们这些男子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的。
路县令可不觉得周满此举单纯是想和白善夫妻团聚,她能这么年轻就一路从民女的身份,甚至是太后仇人的身份一路高深,最后不仅成了宫中的红人,还一路推着太医署成立,这就不是一般的女子。
别说女子,就是男子,这天底下能做成她这份功业的又有几个?
因此路县令不敢小瞧了她去。
吃过饭,也喝了酒,临近宵禁时间,大家总算是起身离开了酒楼,下楼后路县令先送白善和周满上车。
俩人可以的推辞了一下便先行上车了。
路夫人今晚就没和周满说几句话,见她这就要走了便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从窗口和周满道:“周大人有空可要来我们家做客呀。”
周满笑着应下,然后马车就开动了起来。
等人走远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段县丞叹了一口气道:“以前就听说过这位周大人在朝会上气死了一个御史,我还不信,这会儿我是相信了,这位的确有这样的口才。”
今晚很少说话的汤主簿忍不住道:“是气死吗?我怎么听说是气晕的?”
曹录事:“咦?不是说是气吐血了吗?”
大家一起看向路县令。
路县令:……他怎么知道?不过这位的确不是好惹的就是了。
因为他突然间想到了一间极为重要的事,“她要是迟迟定不下医署地址,那她岂不是可以各个县的游走?不对,就是医署建立了,她也可以去别的县办公,并以此为借口接触各县的公务,那将来北海县岂不是可以很轻易的知道别的县的情况?”
更不要说医署可是能接触到各县人口的部门,而从接触的人口那里还能推断出各县的上户、中户、下户情况,以及资产情况,田地情况,甚至是当地的官场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