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渠的话说完,在场包括刚刚赶来的宗室子弟和文武大臣都惊呆了,他们纷纷看向宁康帝和太上皇。
宁康帝神色不变,太上皇面色却变得阴沉起来,龙椅上老迈的龙驱不由从左靠变成右靠。
他冷眼看着宁康帝,「如此说来,今日这场叛乱,朕倒是主谋了。」
太上皇说话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也带着无尽的嘲弄。
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胆颤。这是他们面对主宰天下、对亿万生民生杀予夺几十年之久的帝王的本能恐惧。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活在太上皇统治的天下之中。
面对神色阴寒,语含盛怒的太上皇,此时唯有宁康帝一人表现的从容。
他直挺挺的站在坐着的太上皇面前,第一次以真正俯视的眼光看着他这位父皇。
待骚动稍止,他才平静的说道:「父皇不必动怒。此不过是他为了蛊惑叛军,故意借用父皇之名罢了。
儿臣虽然与父皇在治国之道上有所分歧,但不论是儿臣还是父皇,都是为了守好老祖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社稷。
因此,儿臣又怎么可能对父皇心生怨恨,更不可能行逼宫夺权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宁康帝的话,引得一些人的认可附和,纷纷出言劝说太上皇不要听信谣传。
但是更多有心计的人,却已经从目前的态势以及两位圣人的对话中,看出今日之事必有蹊跷。因此都静观其变,局势未明之前不敢胡乱发言。
太上皇没有理会那些出言之人,他仍旧冷冷注视着宁康帝,半晌道:「照你这么说,今日之事果真全是太子所为?
朕其实好奇的很,他做你的太子做的好好的,何故大费周章,还要打着朕的名号兴兵作乱……其目的为何?」
宁康帝道:「逆子的心思,儿臣不知。兴许是见儿臣在这个位置上坐的太久了,他等不得了,所以如此。」
太上皇神色微微一窒。
今年,才宁康七年而已。但按照他自己的年号来算,早就超过五十年了,具体是五十几,他记不清了。
他看着眼前从始至终神色都很平静的宁康帝,心里第一次开始正视起他的这位皇儿。
他知道,对方的心里终究是恨他了。
他更知道,不论此番之事最后发展的如何,不论谁胜、谁负,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分,也尽了。
他的心里涌现莫大的愤怒!
他那么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