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跟翠儿闹起来了?你知道吗?”
秦含真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就说:“知道的,我和奶娘想起娘没了,正伤心呢,翠儿进来了,看到就开始骂,说奶娘不该胡说八道,叫我不要记着以前的事了,以后我还要靠二叔二婶养活呢,不该得罪二婶。她还说,要去二婶那里告状,把奶娘和浑哥儿赶出去。我听了生气,说奶娘是我们大房的人,二婶还管不着她。翠儿却说,二婶生了梓哥儿,是秦家的独苗苗,以后这个家是二婶来当的,连我都要看二婶的脸色,更何况是奶娘呢?”
秦含真这话有些断章取义、东拼西凑,然而谁也不能说她在撒谎,因为翠儿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不过,经过这么一拼凑,翠儿就好象在拦着奶娘告诉桑姐儿她母亲是如何死的,还替罪魁祸首二奶奶何氏辩白,显得十分可恶。而二奶奶何氏更是有仗着儿子威胁苦主的嫌疑。
秦含真还嫌不够,可怜兮兮地多问了一句:“祖母,翠儿这话是真的吗?我以后都要看二婶的脸色了?她要是生气,我就没有好日子过?”
牛氏听了直冷笑:“你听她胡说!我跟老头子还没死呢,姓何的想要当这个家,也太早了些!”
说着她就从炕上爬了起来,扯过一个引枕想要坐起,虎嬷嬷连忙上前帮她整理引枕,又多拿了一个引枕来塞到她身后,让她能稳当地坐在炕上,又从炕尾抓了件棕色的布棉袄往她身上一披。
牛氏坐稳了,披好了棉袄,才看了虎嬷嬷一眼:“把张妈和翠儿叫进来。”虎嬷嬷应声走到外间的门边,掀起门帘:“进来吧。”
张妈刚才在门外听到秦含真告状,牛氏气愤,心中就象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挺直了腰杆进来了。翠儿却在后头拖拖拉拉地,头不停地往西厢方向看。
无奈西厢里的人没一个露面的,连窗户也紧紧地关着,仿佛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一般。翠儿急得头上直冒冷汗,可何氏那边没回应,她也没辙。
虎嬷嬷见她不肯进门,没好气地喝她一句:“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太太等着问你话呢!”
翠儿这才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进了屋。
虎嬷嬷放下帘子,就走回到里间炕边站着,帮牛氏问话。这时候,西厢那边才有一扇木窗开了一丝缝儿,有人往这头张望了一眼。
这张望的人正是泰生嫂子,她就看了这一眼,便把脖子缩了回去,将窗子重新关好了,回头向何氏回禀:“奶奶,翠儿进去了。”
“蠢货!”何氏愤愤地骂了一句,差点儿没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