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亲人一样。
“吃了饭再走吧。”
周清让还是心软的。
陆声连忙点头,很惨又很满足的样子:“好。”
她吃了饭就走了,周清让不挽留,她也不敢留,怕惹他嫌。
走时的背影,像个小可怜……
“舅舅,”周徐纺觉得很神奇,她这样慢热的人,喊舅舅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陌生,很熟络自然,“你不喜欢陆声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才多大。”
“不小了。”
陆声二十三岁了,她自己二十二就跟江织搞了对象。
周徐纺对陆声的印象特别好,如果陆声能当她舅妈,就很棒了。她猜呀,她舅舅肯定是有顾虑。
周徐纺就安慰他:“舅舅,你别担心,江织家里是做医药的,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八年前,他的主治医生就跟他说,活一天,赚一天,怎么敢想百岁。
周清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说我,你呢,江织对你好不好?”
周徐纺老实地回答:“特别好。”
提到江织,她眉眼都是不一样的,撒不了谎。
“骆家大火之后,你去哪儿了?一个人过吗?”他想多知道一点她的事情,想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想知道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她,是怎么一个人长大的。
周徐纺搬了凳子坐在病床前:“我被骆青和的舅舅送到了国外,遇上了贵人,五年前他送我回国了。”
掐头去尾,只讲好的。
她不想把实验室里的事告诉舅舅,就避重就轻了,可也没撒谎,她的确遇上了贵人,不然,也逃不出实验室。
她还说,只捡好的说:“我过得很好,赚了很多的钱,还买了房子。”说完,问周清让,“舅舅你呢?”
他嘴角有很淡很淡的笑,清俊的脸上多了些柔和,不那么不食烟火了:“高中的老师资助了我,成人高考之后,我去学了播音,毕业就去了电视台,台长人很好,很照顾我,一路都顺风顺水。”
周清让也一样,只说了好的。
可怎么会顺风顺水呢,他在医院躺了那么久,要再融入这个世界,得吃多少苦,何况,他一身病痛、不良于行。
周徐纺见过他走路微跛一瘸一拐的样子,骄傲又孤独。
“徐纺,”他眼神很温柔,里头有微光,“都是舅舅不好,没有早点去骆家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