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就得把它弄得没味儿才行哪。”红药一脸地义正辞严,将竹刷换了个方向,继续刷洗着恭桶边角处,其动作之小心轻柔,宛若那里头藏着绝世珍宝。
红棉傻傻地看着她,委实不知该如何接话。
红药又管自续道:“你想啊,这恭桶可是每天都要用的东西,挨着皮、贴着肉,若不能弄得清清爽爽、香香喷喷地,人使着也不舒服不是?”
说话间,她已然刷洗完毕,将竹刷还予红梅,再度将脑袋埋进桶中,连说话声都变得嗡声嗡气地。
诸宫人再也忍不下去了,纷纷走避。
这人什么毛病,就不嫌脏么?
若是为了主子这般卖力,倒也使得,可听她这话,分明这恭桶也是下人使的,估摸着也就是个比她高一等的宫女或太监用的,那还穷讲究个什么劲儿?
随便刷刷不就得了?
再者说,若想要巴结讨好上头的人,多少法子用不得?使钱、送礼,再不济帮着叠被铺床,哪一样不比刷恭桶来得强?
众人心中所思,顾红药隐约也能猜出几分。
她冲着恭桶弯了弯眸。
这可是关乎她后半辈子的大事,自是须得格外加把力才行。
那厢红梅听得红药所言,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扭头看了看水沟边那一长溜的恭桶,当下便打消了向对方学习的念头。
照红药这种刷法,她得刷到半夜去。
两个人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着,一面忙活手中差事,并不知晓,就在大净房门外那株老槐树背后,一个上著墨绿比甲、下系黛蓝宫裙、眉眼周正的女子,正静静地打量着她们。
若有那常在六局一司走动的,便会认出,这女子便是尚寝局的司设——于寿竹。
“姑姑,姑姑。”忽地,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从于寿竹身后探也来,轻轻拽了拽她的裙角。
她一回头,便瞧见了一张皱起来的小脸。
“芳草,你又怎么了?”于寿竹板起脸,语气却并不如何严厉。
那叫芳草的小宫人将手紧紧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点漆般的眼睛,小声地问:“姑姑,这里臭得很,您还要瞧多久呀?若是瞧完了,咱们就快些走好不好?”
于寿竹闻言,当下板起了脸:“我都没嫌味儿大,你倒多嫌起来了。”
话虽如此,语声却依然温和。
芳草的大眼睛闪了闪,委委屈屈地将手放了,鼓着腮帮子嘟囔:“姑姑当初瞧中人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