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只她却极委屈,两个眼睛都哭肿了,抹着眼泪随红药去换了衣裳。
接下来,换衣之人竟是络绎不绝,红药忙着来回引路,直忙得四脚朝天,待再抬头时,才发现夜已渐浓,此刻正是玉宇澄空、清辉弄影,照得满世界剔透,好似一大块水晶当头罩下。
当真好月。
立在迎翠殿门口,红药感慨一声,取出帕子拭着额角细汗。
这是第九个了。
算算上菜的时辰,羹汤酒水什么的应该已经全都上完了,接下来想必会安生一些。
红药呼出一口浊气,垂眸看向手中灯笼。
红烛只剩下短短一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好在今晚月色甚好,这条道儿也还平整,倒不虞摸黑换蜡烛。
正想着,倏然脚步声响,却是里头的人换好了衣裳,红药忙回头笑问:“换好了么?”
那宫人是个年约三旬的中年女子,相貌颇为清秀,此时闻言,便笑着点了点头:“换好了,劳您的驾。”
态度倒是很客气。
红药摆手而笑,挑灯在前,踏上来路。
不想,二人还没走上两步,忽见一人自远处下飞奔而来,月光下只瞧见她纷飞的发丝,口中还唤着:“曹姐姐、曹姐姐,快着些,主子叫您呢。”
唤的正是随在红药身后的宫人。
那曹姓宫人一怔,旋即快步上前迎向来人,两个人很快便碰了头,凑在一处迅速又轻声地交谈了几句。
红药远远地站下,再不往前挪半步。
人家有急事,她自不好凑过去,总要给人家一个说小话儿的地步不是?
此时,那曹姓宫人已与来人说罢了话,回首时,面色青白,隐有焦色。
只怕事情不小。
红药心下思忖着,耳听得那曹姓宫人歉然道:“对不住,我们得先回去了。这道儿我认得,不劳您送。”
余音未了,她与来人转身就走,如银月华下,二人的衣袂尽皆被风吹得鼓荡,须臾便去得远了。
红药恨不能离她们再远些,又独自站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她们差不离也该回去了,这才放缓脚步,一路左顾右盼,似是赏月观景一般,漫步而行,心下却在猜测着出了何事。
依据她前世的经验,这等大宴,不闹出人命来就算是好的了。
只是,这曹姓宫女到底是服侍谁的,她一时却想不起来。
心头思绪转动着,蓦地,红药眼前一暗,她陡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