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意思也没有。
更何况,这宫里谁又不是如此?
好歹他还有过大雪人儿不是?好些人连这都不曾有过呢,细想来,他该高兴才是。
所以,吴承芳一点不难过。
接下来的故事,也不过就是那样罢了。
爹娘死了,无亲无故,孤零零的年幼兄弟只能讨饭为生,结果遇上了一群野狗,为了护着他,他的哥哥被活活咬死了。
吴承芳阖了一下眼。
直到咽气的那刻,他也一直被哥哥护在身下,哥哥还把他的眼睛也给捂上了,不叫他看自个儿挨咬。
等到终于有大人赶来,把野狗打跑,吴承芳脸上的那只手,已经冷得如同那檐下的冰棱,再怎样也暖不过来了。
那之后的许久,吴承芳时常会梦见那只手,幼小的、冰凉的,掩在他的眼皮子上头。
然后,他便会在惊悸中醒来,望着漆黑的梁顶发呆。
他笑了一下,抬手扶了扶头顶的灰鼠帽子。
真暖和啊。
皮袄、棉靴、塞了厚棉絮的手套。
当年若能有这一身衣裳,爹可能就不会冻死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