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介“村姑”,此刻更是形容狼狈,估摸着这少年也瞧她不上。
有这两重因由,加之对方本就不愿深究,想来会早早把她打发走。
“原来如此。”少年说道,语中果然有几分不耐:“那我就叫人把你送回平安坊,你自去与你家人碰头去罢。”
这话正中红衣下怀,她直是大喜过望,忙再度叩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民女……”
“得了得了,不过随手的事儿,至于那几个贼人,爷又不是五城兵马司的,可没那功夫帮你抓人去。”
少年似是一句话都不想多听,不耐烦地打断了红衣,旋即又吩咐:“那谁,你走一遭吧,快去快回。”
“是。”一个声音立时应道,就在红衣身畔,显是方才提剑而来的那个侍卫。
红衣如蒙大赦,再谢几声,便在那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
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徐眸光微闪,唇边浮起一个讥诮的笑。
“嘭”,一声爆响,陡然惊破水中月影,脚下的地面亦似晃了晃。
徐举首望去。
城墙的边沿处,正亮起一重微红的浮光。
“放焰口了!”街市传来孩子的欢呼,奔走的行人汇作一小股人潮,匆匆向着坊外涌去。
“嘭”,又是一声巨响,玉宇澄空、月上东山,那艳丽缤纷的光重重叠叠,半空里绽放着,仿似一朵朵乍开即谢的花。
“这一个倒挺漂亮的。”望海楼三层的一处角落里,宁妃仰首望天,被烟花映红的面颊上,是一个须臾而逝的甜笑。
邓寿容躬立在侧,并未去看烟花,只警觉地往四下瞧。
六角宫灯投射出明亮的光线,整个三层除一个管灯烛的老嬷嬷外,再无旁人。
此刻,那老嬷嬷正守在楼梯当口,一手缩在袖中抚弄着。
邓寿容淡淡一笑。
五两的赏钱可不多见,够这老东西吃一年的酒了。
环视已毕,她方才敛首低声道:“回娘娘的话,方才奴婢才得了信儿,那一头已经把人送到了咱们指定的地方,这时候想必都完事了,再过上一个时辰,就会有消息过来。”
“本宫知道了。”宁妃慵懒地扶了扶鬓边玉簪,朱唇轻启,吐出细微的语声。
随后,她描得极长的眉,便往中间拢了拢,拢出一丝极浅的忧虑,问:“那孩子知道的果然就只那些么?她背后果然再无旁人?”
邓寿容躬了躬身,低语道:“回娘娘,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