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蜜水儿呢。”
谢禄萍轻轻一笑,拾级而上,月光照得她面孔雪白,眉眼亦像淡了几分。
“这活儿您不拘交给哪个小的去做便是,也犯不着亲自跑这一趟啊。”她指了指戚良手中的托盘,又引颈往他身后瞧,旋即将提着的宫灯抬至眼前,吹熄了里头的蜡烛。
戚良闻言,憋在心底的那一口凉气,到底还是叹了出来,复又咧嘴自嘲:“娘娘身子不好,如今又要出远门儿,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地,也不知怎么就把东西给拿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摇头道:“总归这差事我是没当尽心,娘娘过会要是怪罪下来,我自得领着。”
谢禄萍亦跟着笑。
不过,她的笑要比戚良轻松得多,如释重负一般,信手将灯笼搁在架子上,道:“戚总管就是个心思重的,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往年娘娘不也去皇庄散过心么?”
戚良的面皮扯动了一下,没接茬。
这个往年,那可是得往上数个五、六年的,且也就那么一次,起因是为着荀妃头上多了个“贵”字,成了“贵妃娘娘”,皇后便有点不大高兴,一气之下躲去了皇庄。
说句大不敬的话,那一次,实则就是皇后娘娘吃醋、使小性儿来着。
说来也有趣,陛下竟是特别吃这一套的,派人请了好几回不提,还专门写了封信,把皇后娘娘又给劝回来了,接下来那月余,帝后两个正是小别胜新婚,好得蜜里调油也似。
可是,此番却与上回大不相同。
你想想,之前差不多半年的功夫,天子就只宠着皇后娘娘一个,结果半个月前,陛下突然的就不来坤宁宫了,倒是颇幸了几位昭仪娘娘。
紧接着,皇后娘娘便说要去行宫小住。
这不就是闹别扭了么?
戚良所愁者,正是为了此事。
帝后这一生分,也不知何时才能找补回来?
与谢禄萍在阶前别过,他捧着托盘忧心忡忡地去了耳室,叫来几名小监收拾,他自个儿便坐在窗边发呆。
才坐了没多会儿,忽见一个小宫人挑着灯笼快步行过庭院,再过数息,谢禄萍竟随她走了出来,径往宫门处而去。
戚良微觉吃惊。
这大晚上地,谢禄萍是去作甚?
虽有些好奇,不过此刻并不该他当值,且皇后娘娘亦未传唤,他当老了差的,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将抬手将窗户销上,权作不知。
“你是说,钟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