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阶上孤零零地躺着一张油纸,干干净净、光可鉴人,连个糖渣都没剩下。
他不由笑起来:“你爱吃就好。今日我来得急,没准备好菜,下回给你带更多好吃的来。”
说这话时,他不免有几分心虚。
那菜谱现在还没拿到手,之前那几样菜,还是他想破脑袋才想起来的。
主要还是太忙。
忙着赚钱花钱,忙着拉山头找人手,忙着打探各路消息,那菜谱便被他抛在了脑后。
红药被他说得越发抬不起头,深觉自己在徐眼中怕是很不堪,既贪吃、又看瞧闲书、脾气约莫也不大好,整天净干不当紧的事,反倒正事撂在一边。
挺对不住人家……的吃食和话本子的。
毕竟,徐也没要她的钱,都是白送。
她难得地红了脸,勾头立在那芳草碧树间,裙带飘拂、发丝飞舞,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妙龄少女。
徐不由得多瞧了几眼,一时竟也忘了正事。
春风拂槛,花树成荫,两个人相对而立,你不言、我不语,那气氛渐渐地便有点奇怪。
不知哪里来的落英,拂过少年身上的青衫,又滑过女孩子的精致的绣鞋。起起落落间,那树下温度便升高了几分。
红药摸了摸发鬓,微汗。
恰此时,徐亦抬手松了松衣领。
而后,二人同时转首,一往东瞧、一朝西顾。
花香缭绕、彩蝶翩飞,阳光筛下细碎的金粉,他们的颊边,各自落下明显的光斑。
红亦不是,白也不是,嗯,一定是树影作祟。
“咳咳,那个,你知道飞机么?”徐当先打破了沉默。
语声一落,那天地便像换了个样儿,风依旧是风、花仍然是花,那红香与金粉,也不过是春日午后的花瓣与阳光,再寻常不过。
红药莫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口气未了,那心底里忽又一空。
一呼一吸间,思绪绵长,遥山远水,仿佛那风儿兜过去、又绕回来。
红药恍惚得像在做梦,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公鸭般的声线,才真切地落入耳畔。
然后,她就震惊了。
“飞鸡?那是什么鸡?能吃么?”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徐笑起来,张了几次口,愣是说不出一句整话。
快要笑死他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
之前他问元贞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