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觉得后心一阵阵地发凉,手掌已然被冷汗打湿了。
安静只维系了片刻,周妈妈的语声便又响起,和着寒风送入朱氏的耳畔。
只听她道:“奴婢一开始以为牛婆子胡说,可巧就在那个当儿,那月亮竟从云里穿出来,正正照在那小莲塘上,奴婢这才瞧见,塘里真有个男人,脸朝下浮着,像是已经死了。”
“你就没瞧见脸?”朱氏颤着嘴唇问了一句。
此乃她最为不解之处。
在她……不,应该说是在向采青授意周妈妈的设下的计谋里,死于昨晚的,应该只有安三娘一个人。
而借安三娘之死,将谋害继妹的安氏捏在手心,才是朱氏设局的真正目的。
虽则向采青力陈此事无益,只消把她们看中的那个人陷进局中,也就成了。可朱氏却还是执意如此。
她想要多捞一个筹码。
那晚分赏宫中的衣料时,向采青就已然看出,安氏是个心胸狭隘、巴高望顶之人。
这种人,只消给予足够的缘由,她就敢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