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好一会儿后,方道:
“我杀那老乞婆,亦是出于无奈,实则是为着你我二人的性命,她若不死,则你我二人危矣。可叹贵妃不领我的情,我这也是白白示好了。”
言至此,她长长一叹,似无奈、似惘然,又好似一片真心错付,道:“贵妃可知,那老乞婆要做甚?”
荀贵妃张口想要应和,不想充嫔却“咯”地笑了一声,飞快续道:
“这老妖婆竟要我迫着你夜闯乾清宫,说什么‘凭着贵妃的位份并你二人姿色,陛下定有兴致与你二人同寝,趁他色授魂与之时行刺于她,岂不便宜?’”
她说着已是大笑不止,喘着气笑问:“贵妃您听听,这计策可有多蠢?简直狗屁不通!”
荀贵妃自听见“乾清宫”三个字起,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便开始往外冒寒气,此时已是手足如冰,呼出来的气都快成白霜了。
夜闯?
闯乾清宫?
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
虽则一早便猜出白发宫人与充嫔乃是同伙,可荀贵妃也万没想到,这老宫人原来志不在皇后,而是天子!
这是朝天借的胆子罢。
而更可恨的是,老虔婆此计,大是诛心!
她根本就把这一妃一嫔视作弃子。
她以为她是谁?
荀贵妃直气得浑身乱战。
这老妖婆不只坏,且还蠢。
便连荀贵妃这鲜少伴驾之人亦能看出,自前番皇城旧人尽去,乾清宫虽看似如常,实则却极肃杀,那股子煞气便隔着两条街,也能觉出。
莫说是她与充嫔了,就算是皇后无召擅闯,也定会被冶罪。
这老虔婆,真该千刀万剐!
荀贵妃恨恨想着,一时连怕也忘了。
“我这么一说,贵妃想必就能明白我的苦衷了,是么?”
充嫔此时又道,面上的神情温婉真挚,似与至交相谈甚欢。
荀贵妃点了点头,到底不敢看她,只垂首道:“如此,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充嫔笑语盈盈,又将下巴抬了抬,示意她道:“贵妃还是坐下说话,这地上虽铺了毡子,也是凉的。”
语中不见戾气,唯觉友善。
荀贵妃多少恢复了几分力气,且也不敢相拒,僵笑着谢过,便自个儿爬起来,坐在了玄漆案的下首,堆笑道:“姐姐也请坐。”
充嫔从善如流地坐在上首的位置,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