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实在摸不清楚李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但如果没能妥善的处理,今日传召自己入宫……他有着不好的预感。
无独有偶,当李渊漫步而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个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身影。
“让平阳祸害了整个皇宫的花苑,连禁苑都没放过!”李渊笑骂道:“居然还要亲自动手?!”
“伯父此言差矣。”李善跳出花苑,笑嘻嘻道:“小侄爱花……”
“爱花?”李渊忍不住噗嗤笑道:“先爱莲,后爱牡丹,听闻前些时日又爱梅?”
李渊久居深宫,居然都知道了……李善脸一黑,哪个嘴碎的胡说八道!
“臣代州长史李善有谏。”李善昂首道:“陛下乃天下之主,却如此调笑臣属,非明君之相!”
李渊冷笑道:“也就是崔舍人脾气好,不然非翻脸不可!”.
崔信还脾气好?
李善都无语了,但下一刻一个激灵,童孔微缩,鼻孔都张大了,“陛下……不,伯父,千万不可……”
“哈哈哈,想到了?”李渊大笑道:“平康坊吟花,却不想……”
李善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平康坊的名妓和崔小娘子如果被有心人联系到一起,怕是崔信要操刀找上门来砍人了!
看李善这副模样,李渊看了好一会儿戏,才笑道:“放心吧,平康坊内不过吟诗,如何能与《爱莲说》相提并论?”
“伯父好不厚道……”李善递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李渊在一旁的亭子里坐定,随口道:“怀仁回京多久了?”
“约莫大半个月了。”李善抓着个包裹坐在侧面。
“倒是坐得住。”
李渊这个评价比较中性,也不知道是贬还是褒,李善也没顺着往下说,保持了沉默。
李渊指了指李善身边的包裹,“带了什么来?”
“给韩王殿下带的。”李善将包裹打开,拿出一件小棉袄,向李渊里里外外展示了一遍。
李渊摸了摸,“倒是御寒的好衣物……没给伯父准备?”
“制做不易,只能做这么小的,约莫年末能给伯父准备一套。”李善笑着说:“到时候,即使天寒地冻,陛下外出赏雪,绝无寒意。”
没办法,李善的确没想到,从棉铃到成品棉花,看似不难,实际上非常耗费人工,最关键的就是夹杂在棉铃中的棉籽,就这件小棉袄,也是人工取籽的……如果不想办法,推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