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御寒得力,李渊来了兴致,仔仔细细的问了又问,想了会儿才说:“你让平阳搜集种子,就是准备在代州试种?”
“是。”李善点头道:“田地都留好了,三姐问过宫中老人,约莫是二三月播种。”
李渊突然话锋一转,“你还是想回代州?”
李善迟疑了下,“确有未完之事,不过均听陛下安排。”
“赴任不过一年,连番立下大功,本应晋职。”李渊面有难色道:“但代州总管一职,事关重大……”
“伯父此言差矣。”李善正色道:“立功与晋职并无干系。”
李渊有些诧异,“怀仁说来听听。”
“立功当受封赏,或虚衔彰之,但晋职却手握权柄,未必是好事。”李善轻声道:“臣蒙陛下厚望,由代县令晋代州长史,掌代州总管府,已是勉力支撑,若进位代州总管,只怕德不配位。”
“怀仁此说倒是新奇。”李渊眉头一挑,“但如此大功,还非止一两件,不晋职如何安臣子之心呢?”
李善嘻嘻一笑,“如何安臣子之心,难道不是陛下的责任吗?”
“你这滑头!”李渊笑骂一声,轻声道:“代州总管不能授你,你先以代州长史掌代州总管府,朝议再选任代州总管。”
“是。”李善干脆利索的应了声,补充道:“等代州总管赴任,臣也可回京了。”
听了这话,李渊不禁在心里想,面前的青年屡立大功,却不能进位,难道真的心中无怨吗?
按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李渊的眼神中不禁带起几丝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