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你瞒着我们做什么?若是早知道他在京城。好好地打发些银子,送他回乡。也就罢了。那等穷途末路之人,最是凶恨,只因他没了前程,也就没了顾忌,即使胡作非为,结果也坏不到哪里去。我知道你们兄妹都怨他当年无情,我心里也怨。可他如今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何必再与他计较?随便送上千把银子,几匹尺头,客客气气送他走人。叫外人知道,我们也落得个宽宏大量的好名声。若是他不愿,叫人押着他走就是。怎能放他在外头胡说八道?”
赵玮心中自知疏忽,低头认错。不过他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把米度之所谓的“婚约”给解决了,不能让对方真个在外头乱说,坏了建南侯府与米省之两家的名声。
然而,话又说回来了。米度之怎么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米氏当年绝对不曾答应过什么婚事,就算是米老太太与米度之有意,当年后者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赵玮却是侯府嫡孙,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的,如何能说亲呢?他们提,米氏也不可能答应,但那“表记”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赵琇哂道:“这有何难?我们一起去问个究竟就是了。他若真的是在撒谎,大概是想钻母亲早逝的空子。现放着祖母在这里,祖母说没有这回事,谁能反驳?”
张氏一想也对,只是她的意思与赵琇有些不同:“叫他们来府里对质便是。”
赵琇便劝她:“堂舅那里还有几位客人呢,也算是个见证。就在他们面前将此事撕掳开,也免得他们不清不楚地走了,却将这事儿传出去,坏了米家表姐的名声。况且我们主动上门将事情说清楚,也是表达我们家对这门亲事的诚意。免得堂舅书呆子脾气上来,为了不损及米表姐清名,就退了亲事。”
张氏连忙道:“那可不行。我们去便是。”
赵玮有些过意不去:“大冷天的,为了孙儿的事,却累得祖母奔波……”
张氏笑着打断他的话:“休要作小儿女状。你的亲事是祖母心中最要紧的一件大事,不过是多走两步路,能累到哪里去?赶紧过去将你那荒唐舅舅的谎言揭破了要紧。”
祖孙三人便分别骑马乘车,齐往崇文门外的小院来。
到得米家人暂居的小院时,这里已经颇为热闹了。米度之在院子当中撒泼,吵着闹着要去告官。其他来道贺的客人尴尬地坐在厅中,想要告辞,米省之却请求他们暂时留一留。他清楚这件事的影响,又得知赵家祖孙已经闻讯赶来,当然不愿意让客人们不知结果便先离开了,将闲言碎语散布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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