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露了为难之色。
李大牛一早就摸清楚了这老鸨的底细,因元贞庵姑娘多、生意红火,很招周遭同行的嫉恨,哪还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更别说差不多规模的尼姑庵了。
李大牛遂自告奋勇道:妈妈莫急,柱子我不是吹牛,我从前在北边那里做打行时,还是攒了些交情和路子的。我今日就往泰山去探一探,说不定真能寻个新天地出来。
老鸨转着眼珠子一琢磨,更往远景去想,面上愁容淡去,对李大牛赞赏道:柱子兄弟,你可真是老天爷给我的一员福将。你且费心些,倘若那一处做下来,生意也不错,妈妈我就再买些姑娘,泰安城南也好,泰山脚下也好,两边的银子,咱都赚。
妈妈真是做大场子的气派,柱子这就赶路去,妈妈等我的好消息!
吃碗素面再走呀。
不吃了,揣个饼子就成。抢下时辰,挣钱要紧。
……
三四日后,泰山岱庙的天贶殿前,大明皇长子朱由校,身着祭祀天地时最高形制的礼服衮冕九章,在礼部主祭官员的陪同下,向泰山
之神敬香祝祷,祈求东岳大神福泽万方。
祭祀完毕,又去了趟玉皇顶揽胜,一行人才下山回到斗母宫附近的御驾驻跸处。
礼部主事汪嵩,脱去沉重的礼服,瘫坐在房里的太师椅上时,也并不敢完全松弛下来。
这一路,他太难了。
同行的太常寺丞赵思贤,说起来和自己都是东林门下,实则无比鸡贼。礼乐之事,他们太常寺明明更有发言权,但姓赵的在曲阜孔庙前,面对鲁王府乐舞生的唇枪舌剑,半个屁都不放,毫无大局观。
嗯,虽然孔府素来,也确实只知孝敬礼部,把太常寺给忘了。
这一回到了泰山,赵思贤更是只管手下人吹拉弹唱,完事后便不见了,不知是否去帮赵南星拜会泰山附近的书院旧友和东林缙绅,毕竟东林虽发端于无锡,实则并非同乡派别,鲁地的东林因为可以监视齐党动向,更教赵南星看重。
于是,汪嵩只能独身面对皇长子和他身边那些女干猾军师。
汪主事,小的去问了曹公公那边,公公说,皇长子殿下今日累得够呛,晚食便简单些,早点吃完歇息。品素馔、听讲经之事,放在后日,悉听礼部安排。
垂目养神中的汪嵩,抬起眼皮问部内的属下:放在后日?那明日干啥?
那属下恭敬回禀:哦,小的也打问了,公公说,皇长子明日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