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和三贝勒打个商量?
佟喜玉莞尔一笑:好。
又轻轻叹口气:这一阵我总在想,若当初把你那个姓郑的旧主子擒来,就好了。她应是比你、比我更懂怎么造炮,免得咱两家都走弯路。唔,不过她就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若立起什么明国忠臣的牌坊呢,我也想过,就禀过大汗,把她关进北山那边的窑子里,让那些狗熊恶狼一样的野人女真,轮流糟蹋她。
佟喜玉边说,边盯着穆枣花,不放过她眼梢、颧骨、唇角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穆枣花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末了,冷冷道:多谢佟姐姐过了把嘴瘾,也算替我出了几分气。我没有姐姐的兴致,我若再次遇到她,只想取她性命,然后让明国吃败仗,一次又一次。好教那些威风的、想欺负我的文臣老爷们,最后都成为大金的奴才,一口一个主子地叫。
佟喜玉瞥一眼穆枣花身后的吉兰泰,仍是沙软着嗓音道:好志气,姐姐祝你马到成功。
……
千里之外,北京城。
正月刚过,各部院衙门的大小官员,就得到了消息——京察即将开启。
这项针对京官的考核,本是六年一次,依着正常规矩,明年,也就是泰昌三年,下一轮京察才会进行。
不过,京师官场的政治动物们,对于提前到来的京察,并未太吃惊。
东林派把持的礼部,在度牒之事上爆出丑闻,又有前阁老的子侄,联合了一些生员上书,从鲁地到南直隶和浙江,都有缙绅大量接受、隐匿投献的田产,户部与都察院竟对此没什么反应,可见部院亦有官员与缙绅同流合污。
礼部、户部、都察院用人不对,吏部也难逃其咎。
如此一来,京察怎么能不提前?
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万岁爷这是,要打压东林了。
要我说,没什么不对。哪有因为从前给万岁爷说过几句话,现如今就把六部衙门都要占个遍的道理?
就是,老夫看来,万岁爷虽不是马上天子,到底正值壮年,也不是先帝那样深居宫中不上朝的性子,皇帝敢整一整臣子,那是好事啊。
兄台说得有理,若天子压不住臣子,下面乱成一锅粥,内忧必加剧外患。
棋盘街附近的茶楼里,
闲得没事做的京城老少纨绔们,凑在一起,唾沫横飞地分析着朝局。
而京城西边,东林派的领军人物,拥有鹤亭楼那样几乎和太监生祠相同意义的赵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