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棉袄围上厚围巾来画画,刚画十分钟就全都把棉袄脱了。屋里太暖和了。简直比暖气最好的教师办公室那边的楼房还暖和。
对此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最后有个男生猜测,可能是供热管道从画室的下面走吧?咱班是不是有了免费的地热呀?全班深以为然。
周晚晚也装模作样地点头,把手里的遥控器按了几下,温度调低两度,再热容易感冒。
郝老师还为此专程去感谢了一次后勤主任,谢谢他对美术班的重视和照顾,给他们安排了那么好的画室。
后勤主任每天听的都是抱怨、哭穷和质疑。忽然来了个真心诚意感谢他的,感触特别深。一拍大腿,画画的孩子不容易,以后美术班的画室通宵通电,不拉闸了!
郝老师又是一通感谢,又跑校领导和教育局领导那说了一通好话,良性循环,大家都觉得这个美术班办得真是不错,刚开班就反响这么好,以后有好事儿多想着点儿吧!谁不想多看两个真诚笑脸听两句真心的好话呢?
这些事美术班的学生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了紧张的专业摸底。美术班二十六名学生,文化课水平差距很大,画画水平更是参差不齐。
有能在全省拿大奖的,也有只是随便画几笔简笔画没接触过任何专业领域的,郝老师对学生的水平不做任何评价,跟他请来的几位专业课老师只做引导辅助。
一时间全班创作热情高涨,除了吃饭睡觉和上文化理论课,几乎全班都泡在了画室里。
几位老师也不按点上下班,带了自己的画具来画室,一边创作一边指导学生。
画室外不知道谁搬来的小小煤球炉子和水壶,随时供应热水,屋里又温暖如春,跟一群热情高涨勤奋好学的学生们坐在一起,几位老师近十年里压抑着的热情和灵感好像又重新回来了。
“你的画风自成一体,老师的水平已经指导不了你了,技法也是为表现力服务的东西,你不用拘泥于老师讲的和书上教的,按你自己的想法来画。老师唯一要提醒你的就是题材问题,练习时可以随便画画,要是拿出去展览或者参赛就得注意了。”
郝老师对周晚晚说这些的时候非常无奈,可是这样压抑的社会环境,他们这些画画的太不容易了,这孩子有这么高的天分,他不想让她在这方面吃亏。
直到周晚晚来学校报到,郝老师才隐晦地跟她提过,上次那次全省绘画比赛,她的水平绝对可以拿第一名。可是全体评委却把票都投给了另一幅画,包括 他自己。因为那是入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