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日子不知怎的,总能记起先皇还在的时候……”
盛长清如今刚满二十,十年前也不过是稚子之龄,可元儿是兄长即位后,宫中宫仆大清洗,这才分配至这阁楼中。
是以,她编从前的事儿,总不易漏馅。
想来,那时候的日子总归也没大好过,盛长宁轻声道:“他们仗着各有母妃,都来欺负我……”
从前,她还是父皇最宠爱的长宁公主时,那些个姐妹向来不敢在她头上动土,平日里见着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偶然有一回,她见过盛长琼飞扬跋扈地推搡着一名女婢,嘴里的脏污之词令她极其不适。
盛长宁轻飘飘地训了盛长琼一顿,让人脸惨白才离开。她临走一瞥,窥见了她这三妹的不甘与怨愤,也看见了盛长琼身后的女婢,低垂着头,着一身粗布衣裳,看着伶仃可怜。
可她到底没有再管。
宫里的人,哪个不命途多舛?她若都要帮一把,岂非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她才不愿。
盛长宁收回思绪,镇定自若地把往事套用,“那时候盛长琼总来招惹我,我记得有一次,还是长宁公主…替我解了围……”
元儿面色缓过来,立马抚慰道:“公主可能是魇着了,如今虽说那位……已然不在了,可您还有奴婢呀,奴婢会誓死跟随公主、保护公主的!”
是个傻丫头。
盛长宁面色恍然,弯唇轻笑。
………………
为新科举子所办的鹿鸣宴,安排在秦风别苑,这是皇室历来办宴的地儿。
盛长宁是坐着盛安乐安排的马车来的,带着元儿到的时候,别苑内已经宾客云集。
马车将将停下,前来迎客的婢女已经上前,将马扎放置下来,元儿替盛安乐掀起车帘,外头的喧闹声纷纷攘攘地传入耳边。
盛长宁顿时有阵恍惚。
恭谨的婢女、熙攘的人群、手边的锦绣帘子,好似回到了十年前,她仍莅临高位,是大楚最尊贵的公主。
“公主,该下车了……”元儿在她耳边低语。
盛长宁被她扶着,下了马车,长长的裙摆迤逦在地,元儿小心地为她理好,盛长宁下意识地扶了下髻边珠钗,这才抬首前行。
婢女为她引着路,是一处轩榭小亭,亭边倒是雅致,依湖傍柳,湖中还有好几尾珍珠鳞红鲤,游得倒也快活。
盛长宁蹙眉落座,小亭中只有她和元儿,竟无其他人。
按理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