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坦坦荡荡,语气中不显着丝毫的抱怨之意,但他说的话却叫盛长宁不由地大吃一惊。
“什么?”
她张口凝舌,结结巴巴地道:“这一路以来的花销,竟都是你们自个自掏的腰包?沈约临走时,竟未曾给你们银子??”
说到最后面时,盛长宁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左湳的面容仍是一如既往地淡漠冰冷,完全瞧不出、也直让人觉得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盛长宁已然信了左湳的话。
回了厢房时,盛长宁甚至脑袋都是有些懵懵然的,先前她居然还猜测着,沈约到底是给了这些侍卫们多少银子,才能叫他们花得这般大手大脚、丝毫不心疼钱似的。
可谁知道……这些银钱,哪里是沈约给的,分明就是旁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积蓄!
盛长宁哽在心头的那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最后她张了张口,将方才小二端上来的茶水一口便闷了下去。
真凉牙……
“公主?”
今夜来守夜的是白露,她瞧着盛长宁喝完那茶后,皱巴起来的小脸,她被吓了一跳,忙过去端了那杯盏来看。
“呀!”白露往常便伺候着茶水之事多了,此时一碰着那杯沿,便知晓了盛长宁为何会苦皱起来的小脸,“这怎的是壶冷了的茶?”
白露掀开了壶盖看去,却也发现那壶中一丝热气都无,茶叶子孤零零地飘浮在上面,一看就知道是不知放了多久的茶。
此时,饶是一惯待人从不咄咄逼人的白露,见着这壶冷茶,也忍不住恼怒了起来。
“那狗蛋小二真真是个势利鬼!咱们定下的可是上等的厢房,竟也敢拿这种货色的茶来糊弄您,还是这般凉透了的!”
白露越说越气,眼瞅着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似乎马上就要提着这壶冷茶往楼下而去,再尽数扣在那狗蛋头上。
“算了。”
盛长宁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她道:“你再去楼下要一壶热的白开,不要茶了。”
这小二只因着未给他小费便这般势利,便是再去讨了壶热茶上来,想来他也是不会给多么好的茶叶。
倒不如喝白开自在些,也免去了口舌之争。
更何况,眼下这般的情形,但实在是不便太过招人眼目。
白露听了盛长宁的吩咐,不敢不从,她明白公主话中的意思,是不许她在这客栈里头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为着躲开陛下北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