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沈约长睫轻颤了颤,原本已经松缓下来的面容又绷得死紧,他的目光冷却下来:“裘城发生了何事?他们为何会被困?”
看着他似又恢复前两日的那种为大人焦灼的神情,袁兴的脸色又白了一圈儿,他结巴着吐出几个字来:“裘、裘城中数人身染了疫病,这种病症会传染,所以城主下令封城了,任何人只进不出……”
“对了!”
袁兴慌忙之下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掏出了怀中的东西,递上前去,他再道:“公子,这是左湳使了燕燕传过来的,也不知是缘何情况,燕燕在外待了三四日这才将信送进来。”
说着,袁兴不忘将左湳写在外头,显眼无比的那张笺纸也奉递了上去。
沈约接过了那张未封蜡的笺纸,上面的字迹很熟悉,的确是左湳亲笔所书的,纸上所言语的话与袁兴说的相差无几。
他还提到……
宁宁有给他写信。
沈约瞳孔宛若被烫着一般地轻缩了下,他的目光落在先前接过来的封蜡成团的小球上。
袁兴方才也看了左湳写的信,自也看到了左湳在结尾后所说的“公主亲笔所留……”,他哪里还不懂呢?
识眼色的袁兴连忙捧了烛台过来,递在沈约面前的桌案前,沈约握着那蜡丸的手都有些轻颤了,他捏了好半晌,这才沾火将外头的凝结的蜡给剥落下来。
失去了蜡面的保护,里头折叠起来的纸团轻轻弹起,似在冲沈约招手一般。
看着自家公子小心又慎重地打开了那折成团状的笺纸,袁兴擦了擦脑袋上还留渗着的冷汗,缓缓将门合掩上去,又轻又慢地退了下去。
此时此刻,唯有奉宁公主的信能安制住公子了,尽管……这信晚到了几日。
袁兴轻声叹了口气,感叹命运多舛,尤其是公子与奉宁公主之间,眼瞧着互相表明了心意,哪怕是闹了些小别扭也是不打紧的事。
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大人不逢时地病倒了,公子连夜赶回江南,两人之间连句离别的话都未来得及说上,更别说心中还存着隔阂地这么多日未见了……
但幸好,公子这一路上的付出,并没有付之东流,瞧着,奉宁公主此时不就开窍了?
袁兴抹了抹眼角的泪,想起这么些日子公子的不容易,他是真心地为自家公子高兴。
……
房内,烛火映映。
沈约轻轻展开了笺纸,上面的字迹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