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简年支当掌柜,自己则在每年难得出宫一次的时候,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盛长宁至今想起来,还觉得那时的阳光是极美的,阿南阿北围在她跟前,折着花枝哄她开心,简年支要忙着铺子的置办,又要回过头来担心小主子的安危,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回忆渐渐淡去,看着面前还跪在地上的人,盛长宁眨了眨眼,上前扶起了人来。
简年支是曾经父皇给她的人,如今父皇崩逝,他只忠于盛长宁。
简年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抬眼朝盛长宁看去,看着她此时摘下面纱的面容时,眼底不由露出一丝丝的讶然。
“殿下,您……”
眼前的人给他的熟悉感,叫他并不能忽视,可她的面容却也真真切切地与记忆中的那张脸,并不重叠。
瞧出了他眼中的错愕,盛长宁并不意外,简年支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如今她的身体是盛长清的,自然与她原本的样貌不一样。
盛长宁微微一笑道:“阿年,阿北的青梅酒你可学会了?”
当初,阿北亲手制作的青梅酒最是香甜沁人,简年支一度围在她身边,要偷偷地跟着学,为了不让旁人知晓而丢面子,两人时常半夜里在长宁宫的外院摘青梅。
起初盛长宁是不知晓的,后来,还是她偶然有一回起夜,未惊动守夜的婢子,这才看到了偷摸教学的两人。
那时候的安稳宁静,盛长宁如今想起来都食髓知味,能回味良久。
盛长宁浅笑着落下这句话来,直直就叫她面前的男子红了眼眶,落下了泪来。
“殿下、殿下……真的是你,属下有生之年竟还能再听听您说话……”
简年支哽咽得泣不成声,一介八尺的大汉,在盛长宁面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盛长宁听着他这样哭,心下难免波动,好不容易把那股子悲伤的情绪压了下去,她便故意板着脸道:“好了,再哭下去成何体统?”
闻言,简年支这才稍稍收敛了自己压抑不住的情绪,连忙擦了擦眼泪,把盛长宁迎进屋中。
玲珑阁的后院一如从前,没什么多大的变化,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的简年支,看着她看来看去,怕自己啰嗦惹她生气,又怕自己憋不住话头。
“殿下,你看看这边,这里的四季藤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不过您种下的那株早就枯萎了,这是阿北后来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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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年支絮絮叨叨地说着,指给盛长宁看,盛长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