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望向跪在地上的郭朴,眼神中亦是失了以往的忌惮,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一位平常的官员一般了。
“臣遵旨!”郭朴自然不敢发出异议,却又是希冀地抬头恭敬地询问道:“皇上,今日京察之事尚还差一些,是否还要继续?”
只要他能够顺利地完成此事京察,他的班底在这次京察中得到升迁,那他将保留着一份雄厚的政治资本。别说他日还朝,哪怕首辅的宝座都能争上一争。
嘉靖的眉头微微蹙起,捡起一本奏疏淡淡地说道:“现在你的事情闹的动静挺太大了,暂时先缓一缓,你直接回家吧!”
“臣告退!”郭朴的心已然是沉到了谷底,对着正在审阅奏疏的嘉靖认真地施予一礼道。
他终于是能够从地上站起来,但却是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朝堂了。这个缓一缓,却不知今年的京察会走向何处,他的班底又将有什么样的命运。
黄锦看着郭朴失魂落魄地离开,却是忍不住地对着已经放下奏疏的嘉靖轻声道:“皇上,或许郭尚书并不知情,确实是遭人陷害的!”
“这已经不重要了!”嘉靖淡淡地摆手道。
黄锦听着这话,心知郭朴的事情已经没有回旋之地,却是忍不住望向一直站在红漆柱子旁边的冯保一眼,冯保的脸上却保持着平静之色。
他仿佛就是一根柱子,这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无关,只是碰巧在永定门那边遇到郭府报丧的家奴,然后跟着皇上提了这么一嘴,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