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他,可以想见是多么气愤。
傅容声音平稳道:“效忠大越本就是武将职责,边关告急,末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不敢存留任何私心。然而皇上若是不愿,末将定当遵守圣意,不敢有所违抗。”
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意,直教人挑不出毛病。纪修咬牙切齿地颔首道:“好,好,傅将军说的好!”
镂雕窗牖外天色转沉,乌云厚重,阴风袭来书房。纪修立在桌案之后,他手边是那幅精致装裱的画卷,因着风吹缘故往案沿滚去,一时不查松了细线,画卷徐徐展开,另一头从案上垂落,转瞬间画中内容展露无遗。
傅容因着跪地并未抬头,只见一本折子摔在他跟前,伴随而来的还有纪修不容抗拒的一声:“闭眼!”
这声吩咐着实莫名其妙了些,傅容不解,余光中乜见一幅画被垂在眼前。他尚未来得及看清何物便被纪修重新收了起来,只隐约看出是幅美人图,至于画里何人,便不得而知了。
“傅将军好大的胆子,朕命令你闭眼,何曾让你抬头了?”纪修将画卷递给身旁常公公,转眸觑向傅容时目光凌厉,。
傅容敛眸,“末将知错,请皇上息怒。”
“罢了。”纪修摆摆手一脸倦色,骂也骂了,却不能当着拿他如何,复又坐回桌案后八仙椅上,“朕已经下令让萧世盛从边关调回,过不一个月便能到永安,届时便将兵权交予傅将军,傅将军只消记得朕的期望,不要让大越陷于危难才好。”
停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萧世盛那混小子,白瞎了朕的几千兵马。”
他阖目靠在椅背上,几日来各地奏折纷沓而至,事情多得处理不完,劳心费力。唯有闲暇时分觑一眼浮雕缠枝莲纹画匣,脑中闪过一双慧黠双眸,他明知不该,却难以抑制。
须臾抬眸,见傅容仍旧跪在原地,“你怎么还在这儿?”
傅容身躯笔直,声音无波无谰,“未得圣意,不敢擅自做主。”
纪修看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模样,“起来吧,别弄得朕跟那些个昏君一样。”
傅容这才缓缓站起,“皇上圣明,是大越福分,必能庇佑大越河清海晏,国泰民安,万不可妄自菲薄。”
君王,古往今来没有不喜听好话的,几句话缓和了纪修不少神色,连带着多看了他两眼。想了想又笑,却故作严厉,“将军一番话好似跟三年前有些不符啊,彼时你是怎么说的来着?朕心浮气躁,恃才傲物,若是没记错还有个刚愎自用。啧,不过才三年,将军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