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盖好不久的总镇府比起原来要大了不止一倍,就是王争在任登莱总兵时候的府宅与这个一比也是云泥之别。
府宅中原本只能容纳二十几人的正堂,二次扩建后,现在却能容纳近百人之多,各地的军将鱼贯而入,按着官职大小排序好后,倒也不显得十分拥挤。
炉火中掺杂了香料,众人进去后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熏香,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环顾四周,细细观察着登州营平日议事的正堂。
一方面是在观察有没有什么埋伏,另一方面则是对这位被当今皇帝称赞为勇冠三军的王争王总镇有些好奇,到底是不是生得三头六臂。
说来有些奇怪,若是其他军将,议事的厅堂中少不得要有一些附庸风雅,让文人看了舒心的讨好之物,而王争这里却全然不同。
正北侧的墙壁上挂着一颗颗亮晶晶的勋章,整个堂中没有任何字画古玩,只是在门外立着两座石狮。
墙壁上挂着的每一个勋章都代表登州营的一次胜利,这就相当于是功劳簿,到现在已经是琳琅满目的挂了三分之一个墙壁。
听到这些军将赞叹惊讶的声音,门前守卫的军将都有些自豪,不自觉的将胸膛挺止了些。
“参见总镇!”
进门后,见到正在北侧墙壁那边负手而立的一个人,众人先是寂静半晌,而后反应过来,在丘磊、齐成、余元昧三人的带头下抱拳行礼。
只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却是嗡嗡的一片,根本没有往日登州营军将议事时候的铿锵有力,王争回头环视一眼,微笑说道:
“诸位都来了,途中可遇到什么贼寇袭扰?”
齐成抢先出列,颇有些谄媚的说道:
“托总镇的福,来的一路上,末将只见到靖平安乐,民生富足之景,哪里有什么毛贼土匪,找都是找不到啊。”
见到被齐成抢先,其余各地的军将在心中讥讽几句,紧跟着都是上前同声附和,只有副总镇丘磊和参将余元昧没有吭声。
王争自然注意到这两个人,微笑摆摆手,先是看了一眼余元昧,说道:
“余参将去年的时候散尽家财抵御东虏,刘泽清不查,然本镇悉知!”
“几月前本镇便已禀明兵部,批复正巧今日下来,不知余参将是否有随登州营诸将士一同共事的打算。”
余元昧听到后一下子愣住,方才没有回话其实是他有些顾虑,毕竟,自己这种堪为山东笑柄的败军之将,怎会入得堂堂山东总镇王争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