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雪前耻,尽杀之以告慰满洲勇士在天之灵。
不料,皇太极赶路太过焦急,以至于途中旧疾复发,鼻血如同决了堤的江河水一般汹涌,怎么都抑制不住,最后索性一手拿着大碗去接,另一只手用来驾驭马匹。
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山东历城,城外的校场内集结了数万身披红色铁甲的战兵,无数杆钢枪徐徐如林,人人都是目不斜视。
轰隆隆的步子声越来越远,山东军水陆数万兵马,在总兵官王争的一声令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松山堡进发,参与这场决定天下运势的大战。
“山东军!杀虏!”
“杀虏!”
“杀虏!”
“杀虏!”
松山堡的城墙上,吴三桂干咳一声,听着西石门那边的喊杀声,抱拳说道:
“总督大人,末将久在辽东与其周旋,深知鞑虏勇悍,不可力敌,一人便可挡我大明将士数人,眼下已经猛攻数日,西石门仍然未见松动,还是暂且退兵,若大军有任何闪失,岂不是遂了贼人的愿?”
闻言,玉田总兵曹变蛟点点头,开口道:
“吴总兵言之有理,依末将看,朝廷大军尚有数万在后未曾来到松山堡,邸报也说前几日山东军在历城出发,何不等到前后合兵之时,数路出击,痛击东虏!”
听到这话,洪承畴呵呵一笑,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反应,曹变蛟或许是真心话,但那吴三桂他看得清楚,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保全自身实力罢了。
洪承畴看了一眼身后一名穿着蟒袍的太监,悠悠说道:
“吴总兵,当年你率几百家丁就敢冲进阵中死斗上万鞑虏,如今拥众数万,镇守一方,怎么却怕成这个样子?”
听到蓟辽总督这么说,吴三桂只是微微一笑,全然当做没听见,既不正面回话也不再说一个字。
这已经是颇为无礼,但他身边的那些总兵与外围不少部将都没什么反应,洪承畴这话好像是问给了空气一般。
辽东与边镇的军户大将们与其余地方不同,多是经年驻守,早就自成一派,稳稳的坐拥一方,虽说名义上洪承畴属于督师,对他们有指挥职权。
但洪承畴已经不止一次的扪心自问,这些骄横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将领们他还真是指挥不动,吴三桂这么无视下来,倒有些让他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面上不能再多说什么,免得现场更加尴尬,但洪承畴心中的怒气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