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说道:
“本督出关前也曾打算用吴总兵的法子,步步为营,集中最大的兵力与鞑虏决战,但却有人背后在戳本督的脊梁骨,说是在刻意的拖延。”
前些日子,洪承畴在关内集结兵马,本来想用步步为营,集中优势兵力与清军搏战的方式取得胜利,可兵部尚书陈新甲不认同,在朝议中上疏。
说是兵多饷艰,拖延一日朝廷就要拿出十几万大军的粮饷,主张速战速决,这话可谓说到了崇祯皇帝心坎上,眼下朝廷最缺的是什么,不就是银子和粮食吗。
崇祯皇帝不仅采纳了陈新甲的意见,更是派出一名监军携带圣旨来前线催促出战。
实际上,洪承畴说这番话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出口恶气罢了,听了这番话,他身后正站着的一名文士满脸涨红,有些愠怒之色。
这个人穿着五品官服,正是任监军的兵部职方郎中张若麒。
每每想到这事,洪承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监军不再是那些倨傲自大的太监,可这些东林的文人却还不如中官监军,起码那些太监给点银子能打发了,但这文士完全就是软硬不吃,狗屁不通。
这张若麒就是最典型的一个,整天傲着脸,完全是在用大义之名与自己作对。
洪承畴下令整军,张若麒定然要来搅和一番,不让你顺顺当当的整军备战,洪承畴这边刚下令等待后续兵马,这张若麒立马就要来拿着皇帝的圣旨,牛气哄哄的催促进军决战。
虽说洪承畴也是文士出身,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南剿贼寇,北御东虏,心里的想法早就和那些军将们差不多,已经可以说对那张若麒是恨之入骨,就差一刀活劈了他。
这等督抚不合的事情在最近的辽东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可闹到自己头上却又是另一码。
洪承畴是皇帝钦命的督师,统率兵马负责援救锦州,可这职方郎中张若麒也是监军,还拿着圣旨,他们一人一个命令,你进我就退,你退我就进,搞得下面那些总兵大将都是一头雾水。
完全不明白到底是该听督师的命令,还是该听朝廷监军的命令。
这事情在明军之中逐渐传开,锐气逐渐散去,就连进攻西石门的脚步都停了下来,整天就是听这两个人在议事堂上对着吵,一直都没有个统一的命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