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接过话道:“粮草是重中之重,齐军一定会派重兵把守,又岂是轻易能够烧毁的。所以明日一战,真正的主力在前方,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我知道伍子胥此番命我随军用意不善,但同样的,他并不知道我真正的实力,再加上有繁楼兄从旁协助,你无需担心。”
冬云静静听着,待他说完后,方才道:“那先生可知,伍子胥改了吴王的计划?”
“改了?”范蠡一怔,随即神情渐渐凝重了起来,询问道:“怎么个改法?”
“前方为饵,后方为实;且这个饵……”冬云迎着范蠡的目光,一字一字道:“是真正送死的饵!”
繁楼诧异地道:“你是说,真正的大军在后方?”
“不错。”冬云颔首道:“伍子胥省了最后一步。”
繁楼摇头道:“这不对,伍子胥征战多年,不可能不知道粮草的重要性,他这么做,只会白费功夫。”
那厢,范蠡已是想通了其中关键,沉声道:“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明日的目的,不是赢齐军,而是借齐军的刀来杀我!”
“错。”冬云目光漫过繁楼,纠正道:“是杀你们!”
繁楼一愣,随即笑道:“想不到连我也被伍相给看上了,真是受宠若惊。”
“亏你还笑得出来。”冬云瞪了他一眼道:“我引你们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赶紧想办法。另外,伍子胥一直都有派人监视你们,这也是我一直没有现身与你们相见的原因;这一次,实在是火烧眉毛,方才使了计策将他们引走。” 说着,她看向灯火通明的营帐,“不出所料,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发现你们二人不见了。
繁楼也知道事情严重,敛起笑意道:“若是在姑苏,还能借吴王来压伍子胥;可现在出征在外,他就像一头解开了束缚的猛虎,想从他手中逃脱,很难。”思索片刻,他道:“我这次来,带了一千余精兵,只听我一人之令,或许能挡一挡。”
“没用的。”范蠡摇头道:“你这一千精兵,你知道,我知道,伍子胥也知道,你觉得他不防着吗?我若没估错,他明日定会设法调走这一千精兵。”不等繁楼言语,他又道:“不错,那些精兵只听你的命令,但伍子胥手上有五万兵马,五万对一千,这个结果,不用我说了吧。”
繁楼无奈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该如何是好?”
范蠡抿唇不语,面色在银白如水的月光照耀下变幻不定,半晌,他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