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谦虚地道:“公孙将军过誉了,此次能够得胜,乃是大王与全军将士的功劳,范某不敢居功。”
公孙离斜睨着一双醉眼,嗤笑道:“范将军真是会说话,难怪能够青云直上,可惜啊,伍相今日未能前来看一看他昔日的门客是如何一步步爬上来的。”
这句话一出,刚才还热闹的场面顿时冷了下来,谁都知道夫差厌恶伍子胥,偏偏公孙离还往枪口上撞,简直是在自讨死路。
百官悄悄瞅向夫差,果见后者面色阴沉,大有风雨欲来之势,那些个与公孙离不合的官员皆在心中暗笑,等着看好戏。
繁楼也在,瞧见公孙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找范蠡麻烦,眉头微微一皱,想要过去打圆场,哪知刚起身却被伯嚭拦住。
“太宰?”在繁楼惊讶的目光中,伯嚭漫不经心地道:“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坐下,陪我再饮几杯,出征在外,可是好久没饮到如此香醇的美酒了。”
“是。”繁楼不敢拂他的意,只得重新落座,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伯嚭说着话,眼角余光不时瞥向范蠡。
那厢,面对公孙离充满**味的话,范蠡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伍相的知遇之恩,范蠡没齿难忘。”
范蠡话音未落,公孙离便又接了上来,“是吗?那为何你回京之后,没有去相府拜访?”
“今日才刚回京,匆忙之际实在来不及去相府拜访,公孙兄不也是一样吗?”
公孙离没想到他会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一时无言以对,恼羞成怒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相提并论?”
面对公孙离尖锐刻薄的言语,范蠡并不生气,微笑道:“公孙兄教训的是,范某在伍相门下不过短短一年半载,哪里及得上公孙兄在伍相手下十数载。”
百官听到范蠡的话,皆是暗自发笑,这个公孙离,一门心思想要让范蠡难堪,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说弃主求荣,谁又及得上他呢。
这十几年来伍子胥悉心栽培,将那会儿只是一个小卒的公孙离一步步扶持至将军之位;结果伍子胥一失势,他就为了前程与富贵,转而投靠了前者的死对头,毫无气节可言,别瞧明面上一个个客客气气,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在取笑他。
“你!”公孙离气得面红耳赤,全身鲜血直冲大脑,再加上酒醉,竟然挥拳向范蠡打去。
他恼极了范蠡,自是不会留情,拳头带着呼呼风声,这一下要是打实了,骨头非得断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