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字狱的开始,足以让上万人掉了脑袋。
张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儿,索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了。
燕北却不合时宜的笑了:“万寿节为秋季,闽南郡正处雨季,相距京城又数千里,半路殷湿了丢了‘点’儿也说不定,任何理由皆有可能,你不必苛责。况且,万个寿字,无人会注意到那一个的。”
燕北放松了,张良哪里敢放松,接下来的谈话全都心不在焉,回到“西厢”便直接病倒了,直到秋试前都没有痊愈,忍着痛上了金銮殿面圣更是一塌糊涂。
这一趟拜会,两大举子兴高彩烈的去,蔫头耷脑的归来,唯一有收获的,便是水行舟,这一行下来,只会让水行舟对心底的猜测更加的笃定。
.......
第二日一早,水行舟带着几个子女去国安寺进香,特别邀请了梁生与张良,张良因身体不适没有去,梁生倒是忧心忡忡的跟着去了。
国安寺位于山峦翠木之间,马车行至山脚便行不通了,众人只能徒步前行。
几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走一阵歇一阵,柳絮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眼神向周围偷瞟了瞟,发现右侧的树林中,一条人影闪至其中,随即静寂无声。
柳絮嘴角不由上扬,走到仍旧忧心忡忡的梁生面前道:“这一路梁公子为何愁眉苦脸的?莫不是为五日后的殿试忧心?梁公子不是日日参加诗会的社论吗?应该没有问题吧?”
梁生本来就垮的脸更加垮了下来,摇了摇头道:“四-书-六艺侬--都--不怕,侬--就--就、就担心皇--帝--皇帝听--听不--懂---我---我说---说话.......”
一个倾国倾城的温润公子,偏偏说出来的话是方言,努力说官话的样子,又像三岁丫丫学语的孩子一般可爱。
柳絮强忍住笑,有心安慰道:“你是唯一一个西良郡进入殿试的举子,而西良又占着大齐国两成以上的人口,你已经是西良人的骄傲了,皇帝也知道你们学官话的苦衷,你,慢慢学不着急就好。”
梁生笃定的摇了摇头道:“不--不----不行,皇帝最-最-最讨厌犹疑之、之、之人,我、还、还是说、说西、西良、良话的好、好,然后、然后将说、说的话、写、写下来就好.......”
为了验证自己行为的正确性,梁生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柳絮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将宣纸裁成了巴掌大小。
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