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杨大哥肖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们就快到家了,可是,你们呜呜”苗灵秀侧身闪于山林之中,望着冲天火光,惨然朝火光中下跪,放声大哭,参拜肖水溪与杨刚的在天之灵。
是他们用生命与忠诚,挽救了自己的命。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浴血金三角的日子里,每次都是他们在舍生取义,舍身救己。
他们由洪兴堂的古惑仔,演变成江湖豪杰、武林英雄、一代义士。
“大小姐,救赌王要紧。快,以后咱们再言报仇。”韦雄兵奔跑而来,忍着难受的高温,扶起苗灵秀,泣声劝慰。
杨刚与肖水溪之死,他的心更疼。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救赌王、助苗灵秀执掌东亚集团要紧,因为苗灵秀能否执掌东亚集团,关系着身在中途岛那些弟兄的钱途、关系那些死难弟兄家属的抚恤。
否则,那些战死的弟兄,就是枉死,就是冤死。
那些战死弟兄的家属,从此就会生活无着无落。
战争的残酷,江湖的血腥,也让韦雄兵从莽汉变成了一个会思考的人。他不仅忠心跟随苗灵秀,还得为洪兴堂的生者及死者的家属着想。
“哦爸爸”苗灵秀蓦然惊醒,急急甩开韦雄兵的手,抹抹泪水,转身奔往丛林。
她借着火光,看到了躺在草地上的乔雅丽与何三金。
她心头大疼,急急抱起何三金,却见何三金满脸是血、胸骨“格格”作响、左臂软绵绵下垂。
“哎呀”何三金胸骨断了,左臂骨折,在被苗灵秀抱起的刹那间,因为骨骼磨蹭而惨叫一声,疼醒过来。
“爸爸,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呜”苗灵秀酸楚无限,悲痛难受之极。
她犹如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串串珠泪滑落在何三金的胸口上。
“啪啪死贱人,都怪你,都是你贱。”韦雄兵也抱起晕厥中的乔雅丽,愤愤地打了她两个耳光。
“哎呀呜呜”乔雅丽被他打醒过来,双腮红肿,和着脸上的血水,面目全非,却又不敢反抗,不敢吭声,只有啜泣和惊恐。
她怕稍有不慎,愤怒的韦雄兵会就此宰了她。
“呼呼呼呼”
浅水湾半山腰的冲天火光、爆炸声响、一度密集的枪声,惊动了巡逻的警察。
这里本来就是富人区,是警察巡逻的重点区域。
数辆警车驰骋而来,快速而至,纷纷掏枪,一跃下车。
苗灵秀抱着何三金、韦雄兵抱着乔雅丽从丛林中跃身而出之时,十名警察用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你们瞎眼了?有人抢劫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为什么用枪对准我们老百姓?这可是澳门赌王何三金,我的爸爸,快让开,快用你的车,送我爸爸去医院。”苗灵秀又怒又愤,泣声质问,含泪喝斥。
“什么?赌王?”众警察急急收枪,傻呼呼地、异口同声地问。何三金之名,在当今社会,几乎妇孺皆知,警察如何不吃惊?但是,他们又不敢相信苗灵秀怀中的糟老头,竟然就是名满天下的一代赌王。
“砰让开!”苗灵秀愤然抬脚,一脚将为首的警官踹翻在地,又用脚撩开车门,抱着何三金钻进了警车内。
“喂,你敢袭警?我毙了你。”一名警察见长官挨打,持枪又对准苗灵秀,不让苗灵秀关车门。
“死差佬,你没人性的?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你没文化的?妈的,我们请律师告你失职。你们这帮人渣,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还不快点开车去医院。有你们这样当警察的吗?这弯道上死了这么多人,你们等着警署的处分吧。”韦雄兵见状,抬脚一踏那名警察的屁股,厉声喝斥。
香港是法制社会,法律体制完善,警察一般可不敢在老百姓面前耍威风。
“扑通咣哎呀”那名警察给他一脚踹得扑跌在车门上,惨叫了一声,门牙撞落了,满嘴是血,晕头转向,天旋地转。
他转过身来,用手指指韦雄兵,张嘴欲言,但是,嘴巴奇疼,又“哎呀”一声惨叫。
“小子,你好也,呆会再跟你算帐。”又一名警察上前,拉开那名捂嘴抹血的警察,指着韦雄兵的鼻子,怒骂了一声,却又赶紧跃进驾驶室里。
韦雄兵抱着乔雅丽,钻进车内。
那名警察驾车掉头,赶紧下车,直奔玛丽医院。
其他警察呆若木鸡一会,赶紧查案,封锁现场,用无线对讲机,呼叫法医,验证枪枝弹药,寻找破案的蛛丝马迹。
警车呼啸,驰骋下山,奇快无比。
驾车的警员心里也不知道苗灵秀抱的人是谁,又怕真是赌王何三金,再者此案发生在浅水湾富人区里,还真不敢得罪苗灵秀与韦雄兵。
因为这里的富人,动不动就会让律师过来告他们失职或是投诉他们。
如此事弄得不好,很有可能,他们不仅会失去公职,而且会有牢狱之灾。
“阿秀打电话叫你的男朋友过来我要见他咳咳爸爸很想看到你与他咳咳这可能是爸爸最后的心愿了咳咳”何三金横躺于苗灵秀的怀抱中,胸中断骨随车身晃动而晃动,疼痛难熬,胸腔内的血涌上咽喉,喷涌而出,从嘴边渗出来。
他气息奄奄,话语断断续续,咳嗽得很厉害。
“爸爸,救你要紧,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呜”苗灵秀一手抱紧何三金,一手为他抹拭嘴边的血,既羞又悲还甜,难过异常又激动异常。
她从小就渴望父爱,可是一年到头,难见何三金几次。
因为何三金的产业多、老婆多、子孙多,他得全世界各地跑,不仅是苗灵秀,即便是其他子孙,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他一面。
“不爸爸以前很对不起你现在,爸爸要补偿你爸爸希望能看到你们的婚礼快打电话咳咳”何三金很怕性命就此消逝,固执地催苗灵秀打电话给她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