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金希望在自己生命完结之时,能看到爱女披上圣洁的婚纱,或许,这真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他的遗嘱已立,东亚集团此后将会有苗灵秀这样强有力的掌门人。
千亿资产,将由爱女执掌,他放心了。
再度经历生死劫,他对人生又有了新的感悟:因为他将千亿资产传给了女儿,打破了世俗重男轻女的偏见,
他放心不下的是:他的最后一个小女儿苗灵秀的终身大事。他感觉自己愧欠苗灵秀的太多了,几乎没给过她完整的家。或许,以前风光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这一点。
现在,他生命垂危,两度经历生死劫,他终于意识到了。
“他真是赌王?我的天!唧”驾车的警员,这回意识到他载的真的可能是赌王了,惊叹一声,不自觉地踩了一下刹车。
警车骤停。
众人身子往前倾斜了一下,均是差点扑倒在前排坐椅靠背上。
“你怎么开车的?你不想当警察呀?”苗灵秀大怒,愤然怒喝那名警察。
“对不起!”那名警察抹抹额头上的汗水,赶紧又松开刹车,脚踏油门,继续驾车赶往玛丽医院。
“我打我来打大小姐不好意思的砰”韦雄兵见状,心头一酸,既激动又难过,将乔雅丽扔在脚下,掏出手机,赶紧致电陈冲。
“哎呀”乔雅丽的后脑重重摔在车板上,惨叫一声,急急合上眼睛,因为睁着眼,会感觉到车顶似会旋转似的。
苗灵秀侧过头去,双颊发热,既悲又甜还酸,珠泪滚滚而下,滑滴在何三金的胸口上。
“他什么时候到?他会来吗?他的那些美人怎么办?我真要与他结婚?可他的那些女人怎么办?他怎么与我结婚?我我真要结婚了?我唉我该怎么办?人生,求个完美,怎么就这么难?”苗灵秀听何三金这么一说,又见韦雄兵真掏出手机致电陈冲,登时心乱如麻,心如鹿撞。
她既盼能快速见到陈冲,又怕见到陈冲,感觉很难处理陈冲与那些女人的关系。
她暗自叹息,颇为伤感,又有些甜蜜,还有些许酸楚。
“喂凌老大吗?你在哪里?你快来香港啊!我们在回大小姐家中的时候,遭到金三角那边的人的袭击,杨刚、肖水溪等兄弟被他们打死了呜赌王要见你,玛丽医院,快点!到了医院,给我电话,我去接你。”韦雄兵拨通陈冲的手机,语气急促,简单讲述情况,提到杨刚、肖水溪之死,又哭出声来。
“什么?苗姑娘受伤没有?”手机那边,传来了陈冲忧心忡忡的话语,声音很大很响,让车内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受伤了,你快来啊。迟了就来不及了。”韦雄兵强忍着心头的酸疼,又催促陈冲,然后挂上了手机。
他也没有撒谎,他不善于撒谎。
因为苗灵秀确实受伤了,肩膀擦出血来,衣衫破碎,披头散发,只是她的心思集中在营救老父亲的身上,所以没感觉的伤处的疼痛与滴血。
此时,韦雄兵一言,仿佛提醒了苗灵秀的疼一样。
她身子随车身晃动之余,还真的“哎呀”一声惊叫起来,娇滴滴的。
或许,这也是做女儿的在父亲面前撒娇吧。
“乖女,他很关心你,我听到了,我满足了。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何三金也听清楚了陈冲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闻言之后,渗血之唇,露出了微笑,举起右臂,伸手轻抚了苗灵秀的脸一下,又晕过去了。
他的手臂从苗灵秀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他那人就是口花花的喂,爸爸爸爸你怎么啦?司机,开快点快点”苗灵秀也听到了陈冲那关切的话语,心头一阵感动,但是,在老父亲面前,却是急急辩解。
她忽见何三金的右手从自己的脸颊上滑落下来,不由又惊叫起来,泣声催促驾车的警员开快点。
“大小姐,看样子,你得有心理准备。另外,我们得请大律师和公证处的人到玛丽医院来。老爷子的后事,涉及到千亿资产。不是小事,还关系着我们一帮兄弟及家属往后的安置。”韦雄兵见状,急急提醒苗灵秀。
“嗯!你打电话让律师过来吧。”苗灵秀含泪点了点头,心头更是阵阵发疼。
韦雄兵心头也很是难受,但是,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
他得到苗灵秀的同意,赶紧又掏出手机,致电香港有名的大律师,也是洪兴堂一直的御用律师林逸龙。
林逸龙是香港赌霸林霸天的儿子,名牌大律师,只给有钱人服务。林霸天雄锯香港赌市,挤身于香港百名富豪榜之内,家产上百亿。
因为林霸天与何三金是同行,所以,林家与苗灵秀母女走得比较近,而林逸龙也很喜欢苗灵秀,他给苗灵秀提供的法律服务,基本上是免费的。
从中学到现在,每次苗灵秀带领洪兴堂的弟兄打伤人,都是林逸龙替苗灵秀摆平官司的。
林霸天虽然现在有财势,但是,他起步晚,结婚迟,年近五十才结婚生子,功成名遂之时,也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正逐渐退出江湖,现在林氏产业由其弟弟林恨天、女儿林逸凤执掌。
林逸龙是看着苗灵秀长大的,年纪大苗灵秀十三岁,今年三十四岁,单身。他至今未婚的原因,便想等苗灵秀长大,与她结婚。
可是,最近两年,苗灵秀仿似人间蒸发一样,离开了香港,偷潜到澳门东亚集团去了,洪兴堂的弟兄守口如瓶、不肯告诉林逸龙关于苗灵秀的去向。
林逸龙如疯了一样,到处寻找苗灵秀的下落,把律师行都荒废了,好在他是林家的公子爷,不愁吃穿,否则,他就要去当乞丐了。
“什么?阿秀回到香港了?什么?你们遇险?好好好!我马上去玛丽医院。”此时,林逸龙听韦雄兵说苗灵秀回到香港了,激动得声音都发抖了,赶紧挂上手机,驾车直奔玛丽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