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说。
果然,邹枋也是有备而发,当即道:“徐尚书此言是否有些言过其实了?我大明各地军马上百万,论军势,只会是草原蒙人的数十倍,难道还不能扫平他们么?何况如今我大明正逢盛世,国力鼎盛,正该鼓起勇气为后人开万世之太平!
“至于出兵的理由,其实也不是没有。就臣所知,数月之前,便有蒙人犯我边地县城,杀我百姓。既然是蒙人坏了两国交情在先,以藩属攻打上邦,我大明以天下计出兵平定也就师出有名了。”
几句话,就把对方提出的反驳观点给完全驳了回去,这让场面再次一冷,徐晞的神色变得很是难看了。
倒不是说徐尚书在辩才上不如自己的下属,实在是因为后者乃是有备而来,而他却是仓促应战,论起准备来,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至于其他官员,就更不堪了。他们虽有心帮衬一把,可在兵事上实在所知有限,很难真给尚书大人以支援,只能拿目光盯着这个叛徒了。
但很显然,邹枋的脸皮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厚得多,虽然被这许多人视作眼中钉,他依然镇定自若地站在当场,甚至脸上还挂着一丝很有风度的笃定笑意。
他在朝中沉浮了几十年,虽然官至兵部侍郎,但却一直觉着自己郁郁不得志。尤其在他看来,徐晞的能力比自己要弱得多了,怎么他就能占着尚书的位置,却让自己当一个小小的侍郎,听其呼来喝去?
这种不平衡在长久的累积后,终于在去年爆发。为了能挣得一个更好的官职,邹枋毅然决然地投靠到了风头渐起的王振手下。而今日这一出,就是他给王公公的投名状了。只要成功,他取代徐晞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便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想着这些,他的目光便忍不住朝着皇帝侧后方的王振看去,后者此时也是一脸的得意微笑,冲他打了个眼色后,又瞟了远处一眼。其意思,邹枋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打铁要趁热,现在是时候把王公公早准备下的某颗关键棋子给拿出来了。
拿定主意,趁着群臣失声的当口,邹侍郎又开口说道:“陛下,其实无论是臣还是徐尚书,在对蒙人用兵一事上说的更多都只是纸上谈兵之言,真要取信天下,还是要问问当地的官员或将领才是。”
“嗯?”群臣又是一愣,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言,这不是在反对自己刚才的论断么?
但很快地,众人便明白了过来,同时心里更加的紧张起来。因为邹枋继续道:“如今,朝会之上便有来自山西大同广灵县的县令陆缜可以将蒙人之事更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