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承认,自己是白莲教的人,是听从这厮的安排才试图破坏河堤的。”说着,又恨恨地踢了地上那人一脚。
陆缜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白莲教……怪不得了。”怪不得这些贼人敢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要知道一旦真让他们得手,可就有无数人会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水患之中了。也怪不得眼前这个家伙竟能扛住如此酷刑都不肯吐露实情,白莲教的人确实要比寻常犯人更难对付。
随后,他又沉吟着推断道:“既然是白莲教的人,那他们做这事就一定还另有目的了,说不定还关系到我山东全省的安全,马百户,务必要撬开他的嘴!”
“大人你就瞧好吧,他就是个铁人,我锦衣卫也能把他烧成汁了!”马德才忙保证道,随即上前一把揪起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家伙,问道:“你现在还肯不肯招?你别以为我锦衣卫就这点手段,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是落入我们锦衣卫手中的,你就是想死也不由自己做主。你可知道落到我手上受刑最久之人活了多少日子么?是一个半月,最后他还是招了,只求能让他去死。你是不是也想撑这些天?”
地上之人此时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在听到这明显不是谎话的威胁后,他整个人再度颤抖了起来。满是血污和涕泪的脸上,也终于现出了恐惧之色。
作为白莲教中的重要成员,他确实有着极强的信念和信仰,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圣教的伟业牺牲。但是,当尝了这等生不如死的折磨后,他终于有些动摇了,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连死都做不到时,他心中的信仰更是在迅速崩塌。
陆缜也从其神色里看出了一些什么,正想要让马德才把布从其口中拿出,好加以盘问时,却见马百户突然就再次将对方丢回到地上,随后刚才帮忙的两人又上前按住了对方的手脚,他居然又一次挥起手中针刺用起了刑来。
他竟没有迫问一句,就再度用刑,这让陆缜不觉有些意外。不过在想要出口制止的时候,他又迅速忍住了。或许别的自己还能提出什么意见,但在刑讯逼供这一点上,他自认比不了锦衣卫中的专业人士,所以就任其发挥了。反正他也说了,是可以确保犯人不死的。
不过陆缜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充满了血腥味和尿臊味,以及叫人头皮发麻的惨嚎声的地方,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后,便转身出了门去。
门口不远处,衙门里的几名官吏正都满脸不安地看着这边,其中一人正是本地的县丞。他的脸上满是无奈和苦涩,在这么一搞之后,自己的签押房看来是再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