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水劈手抢过一个士兵手中的轻机枪,换上侵彻姓良好,专门用来攻击轻型装甲车和有钢板护甲战斗目标的钢芯子弹,把轻机枪架在一堆废墟上,对着那辆开炮炸瞎他一只眼睛的坦克,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扫射。
手里的捷克式轻机枪在扫射中不断的颤动,张福水的身体也随之不停的颤抖。眼看着那一辆面对轻机枪子弹的扫射,本来还耀武扬威横冲直撞的九七式轻型坦克,突然头撞向了一堆房屋的废墟,陷在里面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张福水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回头看到谢晋元和杨符瑞竟然还在那里,张福水猛然发出了一声狂喝:“团长,敌人马上就要冲上来了,你背着营长行动不方便,你们先走!还有,如果我死了,我爹会帮我把钱还你的!”
在远方曰本军队的阵地上,已经隐隐听到了曰本军官的怒吼,和此起伏彼的步枪射击声。几发步枪子弹狠狠打到了张福水面前的废墟上,炸得碎石乱飞。
张福水抓着轻机枪,躲在那堆废墟后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嘶声叫道:“团长,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偷偷给我家里寄钱。现在不停的打仗,我们只能领到一半军饷,东西却一年比一年贵,发到手里的法币是越来越不值钱。你又拖家带口的,绝对不会比我好过多少。我爹找人给我写信,他告诉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知恩要图报,如果我是为了团长而死,他老人家就算是伤心也会笑的!”
张福水给轻机枪重新换了一个弹匣,他把几枚手榴弹绑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放声叫道:“您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好的长官,在我的心里一直把您当成自己的亲大哥来看待!我是一个中尉排长,按照规定,死了能有二十块法币的烧埋费,二十块法币的抚恤金,我们师里也许还能再额外发上三十块法币的额外抚恤金,这样加起来就能有七十法币,也能勉强换上将近五十块银圆。我爹把欠您的钱还上,余下的也够他拿去做个小本生意,把我的弟弟妹妹养大诚仁了!”
“在战场上我少了两根手指,腿也跛了,现在眼睛也瞎了一只,我才二十三岁,一到天阴下雨我的腰就疼得不行,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就算是将来我们打胜了,我退伍回家,我这个废人还能做什么,又有哪家愿意把姑娘嫁给我?我的这一辈子已经完了,团长,求求您走吧,让我掩护您,还了我们张家欠您的这份情,让我用这条命,还了爹的养育之恩!”
喊到最后,眼泪已经从张福水的右眼中不停的流淌出来,而鲜血已经渗透了雷震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