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叩紧贝齿,轻声说,“我是淑静,前朝末代皇后淑静。”
云迟虽已经猜到,但是听到花颜亲口对他承认,他还是心神俱震。
花颜感受到云迟震撼的情绪,她缓了缓,艰难地说,“匪夷所思是不是?但我确实是淑静,四百年前,前朝乱世,怀玉引毒酒而亡,我尾随他后也饮了毒酒……”她说着,哽咽了一下,“再睁开眼睛,便是四百年后了,我便是花颜了。”
云迟在这一瞬间,呼吸都不闻了。
花颜继续说,“出生后,我日日困在魔障里,扎根在我灵魂里的东西,我无论怎样都忘不掉,只能将之尘封,但尘封久了,尘土满屋,墙固腐蚀,总有坍塌的那一日,如闸水泄开,洪流倾注,一发不可收拾了。”
云迟手臂收紧,一紧再紧,艰涩僵硬地开口,“是因为我。”
花颜笑了笑,笑意未溢出唇瓣,便抹平在唇角,“是我的魔障,总归逃不开,躲不过,不是因为你。”
云迟摇头,“是我的身份。”
他如今总算是明白了,她虽然只说了这么两句话,但他却明白了许多,前朝末代帝后的故事,至今四百年后,依旧在民间流传着,正史野史,都有记载。
怀玉帝华盖天下,奈何生不逢时,一己之力挽救不了后梁天下,太祖爷兵马兵临城下后,怀玉帝以天下百姓安稳为条件,开了帝京城门,举国献给了太祖爷,而后自己饮毒酒自缢。
后梁的历史,因了怀玉帝,而可歌可泣。
曾经,他读后梁末代历史时,也曾感慨一句怀玉帝可惜了。
却不成想,他选的太子妃,却是……
他一时间心血翻涌,手指轻颤,以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全身颤抖。
花颜闭着眼睛,低声说,“云迟,如今你知道了,我的癔症,与生俱来,命里带的。”
云迟默了许久,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尽量以最平静温和的口吻,低声说,“说说吧!我想听,关于怀玉帝,关于淑静皇后,关于太祖爷,一切的一切。”
花颜扯动嘴角,轻笑了一声,嗓音有如雨后天空中的浮云一般的空浮幽远,“说什么呢?说当年我有负怀玉,在他支撑着孱弱的身子殚精竭虑地拯救后梁天下时,我亲眼看着他千辛万苦,却为了保临安一地,而暗中送信让家里打开了临安的大门,放太祖爷兵马入关吗?”
云迟惊异地看着她,“家里?淑静皇后出身不是南阳府的小姐吗?”
花颜摇头,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