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朝立在旁边的林公公使了眼色,林公公趁乱之际,佝着头往里间去寻行昭。
“啪”清脆一声。方皇后一巴掌拍在木案之上,边起身边厉声止住混乱。
“...长公主府的侍卫去门外搜寻。将长公主和冯大人请到洞房里去,女眷仍旧在里间待着,男宾能武的也守在外厅里,不能武的到堂内来,局势比人强,先用屏风隔着,如今不拘这些子俗礼!一支弓箭而已,谁会行刺先射牌位不射人!”
话音一落,局面一滞,是啊,若是真要行刺谁去费劲心力射个死人的牌位啊,要知道当朝皇后就坐在旁边儿!
喜婆纵然也心惊,可是也明白就算是有行刺也不能冲着她来,拉扯着应邑往里头走。冯安东大惊失色,蹲下身来避到自家爹娘身后,探个头出来,看到方皇后挺直了脊梁往外走,腿软之余,心头却自有主张地暗赞了一声。
侍卫有往外去的,有里三层外三层将正堂围得死死的,爷们是武将的提起刀就往外头走,穿着长衫束发的就往里头走。
纷乱之余,场面终究是镇定平静下来了。
方皇后做下吩咐,面色如常,脑子里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是冯安东的仇家?还是应邑的对头?
隔得这么远就能将摆在桌子上的牌位一箭射中,此人臂力,准头和眼力都不一般!
方皇后心里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几步走到门口,中庭里遍立着篱笆种着紫藤花,枝叶密密集集地簇在一起,瞧不清楚外头的动向,却能听见人被摔打在地的闷哼和打斗时候的激烈声响,方皇后心一沉,举步想要踏过门槛,却听转角传来清脆的稚声。
“姨母!阿妩跟着您!”
行昭提着裙裾,埋头往这处跑得急,林公公跟在其后。
枝叶后头隐隐约约有黑影攒动,方皇后侧过身子将行昭小小的身子一把揽在怀里,低声道:“你怎么过来了?快跟着林公公,林公公不是普通的内侍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能护着你,外头局势未定...”
行昭挣开方皇后,站得直直的,轻声却坚定:“不是行刺...”顿了一顿,先往外探了探,又细声细气地接着说:“一箭射到牌位上,说明来人手法准,眼界好,从外面射到内堂来。要站在巷口的那家饭馆二楼才能达到目的,谁来行刺会先射支箭进来,给主人家通报一声‘我要来行刺你了,你做好准备’呢?如果不是行刺,来人射支箭,就只是想表达一下对这桩婚事的不满和警示,应邑有嫌疑,临安侯府有嫌疑,可来人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