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方祈行军喜好出其不意,方皇后向来十拿九稳,行昭出的主意和点子一向都是两者中和,狗头军师的名号不是白拿的!
她的亲事?
更不对,前事未定,母孝未过,方皇后就算再急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
方皇后不让她晓得的事儿...一定和男女隐秘有关...
行昭陡然想起那日跪着向方皇后哭求的顾婕妤,后宫之中的男女之事,只能在皇帝与妃嫔...
一个晌午过得快极了,行昭沉了心神来描红,手腕都酸了,也只描了三五张,莲玉看在眼里,面上不显,敛过袖子加水磨墨,墨在凉水里划开,一圈儿一圈儿地磨,墨便稠了也变得锃光瓦亮。
“...贺三爷和陈家人往西北去,皇命说的是督查粮草军饷,可实际上却是试探如今时节既非战乱,又非练兵,户部派人去有什么好查的?文官先行一步,无非是试试方家人的反应,若是方家人没反应,那没隔多久,皇上就该让武将接上了,可偌大个定京城,上哪里再捧个霍去病?”
行昭话儿沉得极低,莲玉听不太明白,面上却抿嘴一笑。
小娘子这是在转移思绪她就怕小娘子倔劲儿犯上来了,非得弄明白皇后和方将军说了些什么,皇后不想姑娘知道,自然有皇后的道理,牙齿舌头在一块儿还得时不时打个架,她就怕姑娘惹了皇后的恼。
所以说人处的境地不同,想的事儿也不同,害怕的东西也不同。
莲玉是仆,一心为主,她只关心主子的安危荣宠,不会刨根问底,揪心自己不该揪心的东西。
行昭笔头一顿,写字要心无旁骛,她心里头装了事儿,便怎么也写不好了,定睛看了看将才写下的那笔垂柳竖,口中呢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文官笔诛口伐,只能伤体肤,动不了筋骨,皇帝若想当即就捧个心腹之人出来接管西北,压根就不可能。若我是皇帝...如果我是皇帝...就要先拖住舅舅,再从长计议,慢慢抉择...”
可方祈已经在京,已经算拖住了啊,又何必画蛇添足?
行昭思路陷入僵局,抬头一看,却见竹帘下面兀地蹿出个头来,行昭心头一惊,定睛一看,拍了拍胸,直嗔:“其婉!偷摸缩门口做贼呢!”
藏不住索性就大大方方出来,其婉不比碧玉会说话儿,支支吾吾老半天儿,将手里攥着的纸条儿拿了出来,行昭蹙眉单手接过,再一细看,心下了然,抬头问其婉:“谁给的?”
其婉眼神落在脚尖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