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于他们而言非同寻常,不管是自欺还是欺人,他们都一意认为是上天听到了他们的祈盼,终于开眼了! “求求大人将这些话禀给皇上听,让大国师重新定夺此事吧……” 他们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程然听得心思复杂。 “此事,本官会如实禀于皇上。”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哪怕会被皇上摔了折子,痛骂他脑子有病,他也认了。 “谢大人!” “大人真是个好官!” 百姓们感激涕零。 程然心中却半点自得和欣慰都没有。 因为他很清楚,即便他将这些话拟成折子呈上去,皇上也未必会看,即便他想方设法地让皇上看了,或是干脆面见皇上,逼得皇上非听不可,可皇上会因此改变决定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他最后看向堂中百姓。 他们之中,能看得出来许多人连大字都未必认得,言辞简单甚至愚昧,可那份为人父母的心,却是能令他感同身受的。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万一刚好赶上皇上脑子犯抽呢? 做人总要心存希望的。 进宫去碰碰运气吧。 …… 天色渐暗,黄昏浮动。 沿街的茶楼内,祝又樘与张眉寿对面而坐。 王守仁也坐在一旁,此时脸上写满了惊异。 他虽知道蓁蓁求着殿下要进宫面圣,可他如何也料想不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殿下与蓁蓁竟已做了这么多事情——甚至就连昨夜大永昌寺走水,也是蓁蓁和殿下的手笔! 惊诧之余,王守仁不免觉得自己毫无用处。 他要这小时雍坊头号神童的名号有何用? 输给殿下且罢了,到底他是殿下忠实的舔狗来着,可是……比不上蓁蓁一个女孩子算怎么回事啊? 可他很清楚,蓁蓁明明不是生来如此的。 如此想来,似乎只有一个解释了——近朱者赤。 原本便受了他多年的熏陶,后来又遇到了殿下,这种情形下,蓁蓁便是想平凡,也是一件相当艰难的事情啊。 王守仁顿时释怀了。 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了蓝,可到底是出于他这抹蓝。 至于蓁蓁和殿下没带上他? 好歹今日未将他撇下,还将内情说于了他听呢——阿鹿可是彻彻底底被蒙在鼓里的。 聪明的人总是很擅于从比较中得到满足感。 不过,想到苍鹿,王守仁心底还是极为酸涩。 苍伯父病倒了,阿鹿如今的心境很艰难。 祝又樘此时说道:“待我今日回去之后探一探父亲的口风,再见机行事。” 张眉寿点头。 方才他们已商议出了许多对策,若昭丰帝执意不愿撤消祭天仪式,他们只能铤而走险,将事情闹得更大一些。 但他们现在的能力实在有限,哪怕尽力,到最后也未必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