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都不知拿了我们公子多少银子,便是那些赌债也是我家公子给还的,单是这些还不够,素日里还总有她占不完的小便宜——但凡我随着公子去了她那里,她家中缺了什么,多半也要状似无意地透露给我家公子……” 同为女子,阿荔听得脸热又咬牙。 这做派,还能更丢人些吗? 这些人难道就指着从男人手里哄出的好处过日子? 她不禁又想到了棉花那便宜妹妹。 真的好想将她扔到张眉妍身边儿,摁着头叫她俩拜一拜! 还有棉花那傻子,她迟早要狠揍他一顿才好! “偏生我家公子总要上当,她缺什么,公子当即就要差了我去帮她买回来……什么针线花布,油盐酱醋,便是她那酒鬼父亲病时的药,我也是帮着抓过的——她嘴上总说一定会归还给我家公子,可至今也没见她还过一文钱。” 且她自己连账都不记,还敢说有意归还? 她怕是一早就打算好了,想要用自己来还吧?可她真当觉得自己能值这么多银子? 那些比她样貌还要出色的丫头们,人牙子那里才卖二十两一个呢! 十一想到这些,总觉得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他似乎说太多了吧? 咳,反应他现在是被人威胁,也不是自愿说的。 嗯……这么一想,良心上果然好受了很多。 十一还要继续往下讲,却听张眉寿问道:“你方才说,你曾替张彦抓过药?” 十一点头。 “可还记得是治什么病的药?” “抓了不止一回两次,似乎有治咳病的,也有调理身子的——”十一回忆着说着:“对了……还有些是治他那旧疾风寒腿的。” 他的记性在邓家一众小厮里,向来是出了名儿的好。 张眉寿已经精神一振,看着他问:“你说张彦患有风寒腿?” 十一毫不犹豫地点头。 “说是患了三年多了,时常会犯,常是离不了药。” 张眉寿立即问道:“你最后一次替他们抓此类药,是在何时?去的哪家药铺?你可识字认药方?” 雪上一枝蒿……便有祛风胜湿,散寒止痛之效!用于风寒腿发作,应是极妥帖的! 她忽然问了这般多,十一怔了怔,才道:“最后一次大约是十多日前了,我同福安堂的伙计相熟,每每抓药都是去那里……” 至于认字—— “倒跟着公子识了些字,但那些药方,我却并未细看过。” 毕竟谁没事儿会去留意这些? 不过,张二姑娘为何会问这个? 这同这桩案子,难道有什么关连吗? 祝又樘听罢这些,看着张眉寿道:“十多日前,又是相熟的伙计,若我们将程大人手中的那张药方取过来去福安堂,未必问不出线索。” 若那伙计能记得经十一之手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