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闻刘氏提到新的太子妃,不禁吃了一惊,道:“难道是……?”
“正是若玉!”刘氏深深的叹息,道,“这会子没有旁人在,我也不遮着掩着了——太子妃虽然尊荣,然而宫门深深,天家之妇如何能比得上寻常人家自在?若玉身子骨儿又不好、心思又纤细,我真不知道她往后,日子要怎么过才好!”
说话间,刘氏就落下泪来。
卫长嬴愕然,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怎么说,她和刘氏,真的没有到说这样的话、更何况刘氏说着说着就当着她面落泪的地步……
而且刘氏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使她揣测到表姐宋在水与太子解除婚约有卫家在里头出力,但宋在水是自己的嫡亲表姐,再加上卫宋联姻的关系……刘若玉又算什么?说起来自己与刘家还有点私仇呢!
难道这个大嫂想让自己帮刘若玉再拒婚?这可能么?
卫长嬴斟酌着字句,刘氏却很快取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强笑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替若玉操着心,倒是让三弟妹看笑话了。”
“大嫂子与若玉妹妹姐妹情深,真是叫人羡慕。”卫长嬴只能笑。
刘氏叹息道:“咱们都是大家子里出身,兄弟姐妹再多不过,我那五叔也只是我堂叔,说与若玉姐妹情深,也是有缘故的。三弟妹以为若玉的生母是怎么去世的?那一年我还没有出阁,才十一岁。刘家一群女眷到城外镜湖踏春,我不仔细掉下湖去,当时众人都慌成一团,只有我那原来的五婶硬是顶着料峭春寒趟水下去把我抱上来。结果我活了,她回到家里就病倒,没两天转了伤寒,被送到城外小庄子上……不几日就没了。那时候若玉才满周不久,因为伤寒会过人,五婶她……她到死都没能再见上若玉一面!”
刘氏不禁泪流满面,道,“所以那之后,我见着若玉就愧疚!若不是我贪玩落水,连累了五婶,五婶但凡还活着,又怎么会叫若玉受这许多委屈、如今更是连终身都、都托付不到一个好人?可若玉她从来都没怪过我,我……我这心里就更愧疚!”
卫长嬴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忙不迭的递着帕子:“大嫂子快别这样,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儿,大嫂子当初也不会是故意想落水的……若玉妹妹定然也是明白这个,所以才不怪大嫂子的。”
……话说,大嫂你打发了人,到底想说什么???
刘氏接过帕子擦了脸,终于说出目的了:“我知道三弟妹身边陪嫁的黄姑姑,是卫家老夫人专门为三弟妹栽培着的人,老夫人一